美食翻牌@糉子

離五月五端午節越來越近了。樓道里開始飄出煮糉子的糉香。

往年這個時節,老孃早早包好糉子,趁我們上班不在家的時候塞進冰箱,一大包夠我們喫很長時間,喫不完就凍起來慢慢喫。

今年老孃住了一次醫院,身體和精力明顯不濟,以前喜歡喫的糉子現在看都不看一眼,更別提包。

老孃不包,我包。端午包糉子喫糉子的傳承不能斷。

擼起袖子上陣。糉葉、糯米、紅棗都是在前一晚浸泡上,第二天糉葉變軟,糯米、紅棗吸過水後飽脹起來,就可以包了。我包糉子這活還是老孃手把手教的,年年包,年年教,老孃現場教學教得不堪用心,女兒學得亦是漫不經心。

四十多歲終於學會了包糉子。記得第一鍋糉子出鍋,前漏米,後漏棗,一鍋煮糉子的湯,粘乎乎的都趕上粥了。

一旦學會了,手上也便有了記憶,哪怕長時間沒包過,有朝一日上手,依然能做到熟門熟路。

老孃教的是四角糉,我能包的自然也是四角的。主記得小時候在河北老家,喫的是黃米糉,那個糉葉特別窄長,用一葉打個漏斗底,然後再把其餘糉葉一根根插上去整理出一個三角筒,在筒裏填滿黃米和紅棗,然後把葉子折起來,用繩子捆綁,這糉子特別大還特別難包,離開老家後,這邊只有寬糉葉,老孃也是從頭學起,老孃的巧手不知比我高出多少,四角糉包得方方正正的,剝開糉葉,喫起來一點也不粘手。

上世紀九十年代初二十來歲的我一直以爲糉子裏只加紅棗,直到有一個來自江蘇無錫的男孩帶給我兩個糉子,一個包的是蛋黃一個是紅燒肉,才知道,糉子分甜鹹兩種,可以加除了紅棗之外各式各樣的配料。

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紅棗糉,不管是小棗大棗,和糯米相混相搭,再被糉葉一薰陶,米的糯、棗的甜、糉葉的香,這是最原始最香甜歷史最悠久的味道,也是年年掂記的味道。什麼排骨、紅豆、蛋黃、蝦肉,包括蜜棗糉,都不能取代。

五月五的時節,也是馬蘭花開的時節,過去,老孃會帶着全家去野外踏青,順便揪一把馬蘭花又長又細葉子,曬乾,弄軟,用它纏糉子,最好不過。

節假日出去玩人越走越遠,家門口的踏青反而越來越少,好多年沒用馬蘭花葉子纏糉子了,前兩天見街心公園有移植了一叢叢馬蘭花,就想着揪一些葉子,有賊心卻沒賊膽。

以前都是下班後晚上包,大火小火再燜上一晚,第二天早上就能喫到溫熱噴香的糉子,現在有的是時間,上午包完就上鍋煮,用的是高壓鍋,涼水沒過糉子,把時間調到高壓鍋能蒸飪的最大值,時間到了也不斷電,溫着,晚上正好拿來做晚餐。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老孃身體不舒服又上醫院了,娜娜也發燒病倒了,看兩個活潑好動時而和睦時而幹架的寶貝外孫,期間還抽空跑圖書館歸還到期的書籍,鍋裏的糉子,忘到爪哇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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