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張東谷好酒》:無肉不歡

文:阿開

圖:網絡

《陶庵夢憶》卷八有一文——張東谷好酒,語句精煉、詼諧,雖字數僅200有餘,但人物描寫栩栩如生、躍然紙上。

文中說到,闔家上下均不善酒,但”庖廚之精,遂甲江左。”於是,“一簋進,兄弟爭啖之立盡,飽即自去,終席未嘗舉杯。”

張東谷,酒徒也,對此事大爲不解,對其父曰:“爾兄弟奇異!肉只是喫,不管好喫不好喫;酒只是不喫,不知會喫不會喫。”

讀完亦忍俊不止,喜酒之人不解不飲之人,如此美酒怎好辜負!同理,愛肉之人亦不解喫素或不愛喫肉之人,如此美食怎能棄之!

幼時不喫肥肉,父母不解,以爲只是不喜歡,喫亦無礙。一次父親偷偷將片肥肉藏於菜葉之內遞給我,不料入口即吐,從那以後父母便不再勉強。

雖自身喫肉的慾望不太強烈,但女兒卻無肉不歡、不喜青菜。女兒認爲兔子才喫蘿蔔、青菜,我是人類呀。對於女兒來講,只要是肉、只要做熟了就好喫,即便是難喫也難喫不到哪裏去。於是乎,倘若時間緊迫來不及準備,隨便取塊肉來,用諸多調料醃上個十分鐘即可下鍋翻炒,幾分鐘後就能裝盤上桌,兩下皆歡。

幼時曾見過一人喫肉,其份量、其速度着實令人震驚。那時家住在十字路口,往來閒人較多、賣各色東西的也很多,類似一個小市場,熱鬧異常。

一日,幾人打賭看誰能肉,如能喫下便由他人結賬。鬨笑中一人拍胸走上前來應戰,好事者取來一個大海碗,去旁邊肉鋪買了一海碗豬肉,幾乎都是白花花的肥肉。其人去家中問母親要了些醬油倒至碗中,於衆目睽睽之下開始風捲殘雲般地吞肉,頃刻海碗已經見底,圍觀之人大都駭然失色。

飲酒也好、喫肉也罷實乃個人喜好、天性使然,外人強加不得,亦勉強不得。就如一個人的性格一樣,有內向與外向之分、善言與寡語之別,雖經後天改造,然骨子裏本性依舊,稍不留神,本性即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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