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一瞬

接到求助电话时,我们刚到办事地点。后面还不知道要耽搁多长时间,回一次老家,总有千般事要办,万般情去叙,等到回家时,天色已经黑下来了。而电话那头的人和事,顿时让人本已心焦不已的情绪,变得更加焦愁。

我坐在蛙鸣四起的农家小院里,耐心地说着电话,同时也很小心地,争取不带有任何不悦和不偏不向地讲起了后果,电话那头的人很腼腆地“嗯、嗯”,听不出是喜还是不同意。终于挂了电话,然而站在旁边的奶奶,平时耳背,这时候却是每句都听了进去,确实,耳背是分时候的,而且只限老人。

着急忙慌地回到了小区,刚到楼下,就赶紧确认房间是否真的没有灯光,真的就如同他答应我的那样去了教室。房间里的确没有光亮,心里的不放心降低了一些,可某人却说一定要去教室看看,我觉得没必要,房间里没有光亮,就一定去了教室,还能去哪里呢?

带回家的东西,要放进柴房里,可柴房乱得容不下一只脚,只好一边耐心地收拾,一边陪着来人聊着最近的事。东一句西一句地说着,然而心里还是担心着最不愿发生的事。好不容易等到聊天的人走了,才赶紧三下五除二地大概收拾好。

家里没有人,并不是我们担心的在家里睡觉,而关了电灯,但还是不踏实,就去了教室。

忐忑地走上四楼,老远便看见有看似老师模样的在训诫学生,心里祈祷一定不是他们班上的班主任。

从楼道里看到的班级里,后面有好几个空位,前面的有几个都在交头接耳,不知道在热烈地谈论着什么,声音有些大。快下晚自习了,老师可能已不在教室了,一贯紧张的心绪放松下来,就可以跟隔壁同学侃侃。同学并不在意楼道里走过的人,反正也不是班主任,不用害怕。上学的人,最怕的应该就是班主任,在他们的眼睛里,班主任有着“杀伐决断”的本领,一个错误,班主任就可以决定着你是否要叫家长,是否要长达好几天的罚站教室后面,或是楼道口。

终于,惴惴不安地走到教室后门口,门大开着,迎面看到的就是他——正对着我看的方向,侧向我,正在认真地写着什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手指写着的字,头有点歪着。顿时,这一幕像一道光芒刺痛了眼,那是什么样的?是努力向上的藤蔓,虽然柔弱;是使劲够着月亮的艰行者,虽然高度不够;是向不舒服发出挑战的逆行者,虽然痛,但心里却是快乐着!战胜惰性,熬过苦痛,终将有不一样的收获。

并没有看到我。我也当自己是一个路人甲,急匆匆地路过,不必引人注意而已。穿过楼道,走向楼梯,再假装很急地下楼。我猜想,班主任一定认出了我的背影,但我不想被他之外的那个学生认出我来。因为我坚信,他们班上的任何一个人看到我就会联想到他——我们长相上有很多的相似之处。

我们的担心,通过眼睛的检视,都得到了最想要的结果。心里不免有些后悔,我们是怎样的人,我们有什么资格去怀疑一个如此坚强又听话的孩子,尽管有几次因为一些问题没能战胜自己,但我们不能就此否决了以后统统的不可能。人是会变的,只要有动力,有毅力,有一份执爱的力量在心间涌动,一切不好的都可能改变。

我坚信,我看到了那最美的一瞬,虽然只是一憋,但那一幕就永久地定格在我的心中。真的,潜力是无限的,只要你够鸡血!永远也不要小瞧别人,不要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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