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後大叔之不惑記憶:半生慌張(163)

我連忙攏過去,伸出雙手隔在他兄弟倆之間,“阿文,有話好好說,這麼大火氣幹嘛,都老大不小了。”

“沒事兒,他都忘記我是個哥了,我幫他清醒一下。”阿文說完就緩緩的坐下了。“要不先找個地方喫飯?邊喫邊聊。”我拍着阿武的肩膀說。“不要緊的賓哥,我早就習慣了。”阿武衝着我勉強笑了一下,隨後也坐下了。

兄弟倆臉都別到一邊不吭聲,我站在中間手足無措,“阿文,要不我先下去找個地方點好菜,你們談完就下來?”“阿賓,你先下去,在大堂等我。”阿文揮了揮手替我解了圍。

阿文哥倆之間的事兒我無從知曉,只是阿文讓我一起上去,爲的是阻止他衝動打人的理由我還沒有完全想通。親兄弟之間,能有多大的矛盾會發展到動刀動槍的地步,更何況他們在一起共同生活的時間很少,兩個人又都沒有成家,應該沒有太大的利益衝突。

正胡亂地想着時阿文下來了,步履很匆忙。“阿武呢?不下來一起喫飯?你倆沒有打起來吧?”我迎了上去關切地問道。

“他還有事,我們走,找個地方喫飯。”阿文急步走出大堂,在門口叫停了一輛出租車:“車被人開走了,我們去六合茶居。”我小心地提了要不要叫上Cobby他倆一起時,阿文搖了搖頭,閉上眼睛仰靠在後座椅上,面色顯得很疲憊。

在江邊幽靜的六合茶居,我挑了頂樓的一間小房,隨便叫了幾樣點心和茶水後,就讓服務員關上了門。

“阿文,你們弟兄倆這是在鬧啥呢?好不容易見個面,怎麼弄得跟仇人似的”。我沏好了茶,看阿文的樣子,正眉頭緊鎖。

“阿賓,你有沒有覺得阿武有些異常?”阿文的問話讓我有些摸不着頭腦,“還好吧,沒有我在樟樹見他時精神。是不是剛來廣州沒有休息好,或者有心思壓力太大?”實話實說,剛在賓館房間,我還沒怎麼仔細看阿武的臉色和眼神。“剛在賓館開門時,有一股特別的香味,怕是那套間裏有女人哦。”我說出了自己的揣度。

“嗯,我也懷疑。如果真是有個女人在,那也解釋得通。”阿文捋了捋頭髮說道。

“你當時怎麼不推門進去看一下?”我反問了阿文一句,換成是我,那肯定就踹門進去了,“醜媳婦總要見公婆,是女朋友就請出來打個招呼。是流鶯就讓她立馬滾。”

“我問了,阿武沒說。你知道的,他從小都倔。”阿文長嘆了一口氣,“他在樟樹的那單事黃了,錢打了水漂,還沒完全了結。”

按照阿文的敘述,事情聽上去也簡單:酒廠入股的事兒黃了,那個股份代持的胖子答應退錢,一共600萬,前提是得按照當初的合約,需拿着犀牛角抵押物一手交貨一手還錢。

“也就是說他還得再籌200萬先去贖那個犀牛角?” 我聽了半天還沒有完全理清,“叫上胖子和那個質押物持有人一起,三人同臺不就行了?那個借款給他的不是胖子介紹的嗎?”這個邏輯有錯嗎?我沒想通。

“我也是這樣認爲。阿武說借款方不願意和胖子一起三人同臺,讓他自己想辦法籌錢贖東西,一碼歸一碼。”阿文搖了搖頭,說阿武答應回來,還有一個目的是希望阿文幫幫他,最後一次找他媽拿多200萬。“我那一巴掌就是爲這事兒打他的。他居然說我的車房都是老媽偏心給拿的,包括阿玉的嫁妝,唯獨沒有考慮他阿武。說全家都當他不存在,由着他自生自滅。”

“阿姨他們還有點錢吧?要不你幫着做做工作再讓他們拿一點,不過就附上條件,幫忙可以,這單事處理完後必須回廣州。或者你自己手頭方便的話,先頂上也可以,阿武贖回犀牛角後不就全部解套了,也不會虧太多。”我想起之前幫阿文給阿武轉賬時,他那幾張卡上趴着的數字還不小。

我這麼一說,阿文明顯地怔了一下,“阿賓,我的那些錢不能動,改天再和你詳細說。我老媽他們也沒多少錢了,僅有的一點棺材本掏空了,有個啥閃失的話,養老都成問題。”

“我去,不是還有你和阿玉顧凱嘛,兩位老人生活那麼節省,能要多少錢養老?你想的太多了。”我不以爲然地說着。

“阿賓,我和你講過的,我要結婚了,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需要一筆不小的開銷。阿玉就是一居家主婦,不從我媽那裏往家拿補貼就燒高香了,還指望顧凱那點收入幫我老爸老媽養老?” 阿文又一次說到了婚事,但滿面的愁容,沒有一絲欣喜。

“真要結婚?你上次和我說我沒在意,哪裏的姑娘?帶出來一起認識認識?”我看着阿文愁容滿面的搖手,內心詫異不已,難道阿文這婚事是一樁血虧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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