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獸故事│血色黎明(12) 加冕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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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冕爲王

“叛徒,你竟然背叛了所有人!”

男人還在徒勞地掙扎。阿爾薩斯揮動霜之哀傷擊碎了男人手上的長劍。

阿爾薩斯步步緊逼,他必須收割這個靈魂。自從在斯坦索姆做出屠城的可怕決定後,阿爾薩斯就已經斷絕了一切退路。無論需要做出何種沉重犧牲,只要能夠真正地拯救他的王國,阿爾薩斯便義無反顧。

阿爾薩斯用霜之哀傷刺穿了男人的心臟。男人的靈魂被這把閃爍着淡藍色寒光的利劍收割了。身爲王者,當施仁政。王子仍然謹記他的聖騎士導師烏瑟爾的諄諄教誨。讓他的子民擺脫肉體凡胎,超然物外,這就是統治者該有的仁慈,即便臣民從不理解這份熱忱,但王子仍然以寬宏大量的胸懷包容所有質疑與背叛,這一點從未改變。

烏瑟爾,還有父王……終有一天你們都會看清真相,終有一天你們都會明白我的苦心。吉安娜……

還有一個靈魂等待他去收割,那個男人拼死守護的女子就在這扇木門後面。阿爾薩斯撞開房門,看着這個女子從窗臺縱身一躍,寧願被冰冷的湖水吞噬也不願意接納這份恩賜。目光短淺,凡人都有這樣的缺點。

困惑、焦躁、悲憤,這些情緒通通在一瞬間湧上心頭,阿爾薩斯用力揮動手中的霜之哀傷把眼前的石桌砍成兩塊。

沒人能逃得過死亡……

耳邊再次響起了一陣嗡嗡響的低語。自從遠征極北之地以來這些低語就從未斷絕,阿爾薩斯每天飽受折磨。但從那一天開始,一切都發生了徹底的變化。在那天,阿爾薩斯意外獲得這把名爲霜之哀傷的神兵利器彷彿命中註定一般,阿爾薩斯將這把利劍緊握在手,他的力量得到增強,他的視野得以延伸,那些煩人的低語戛然而止。

當阿爾薩斯遊蕩在冰凍廢土,任由冰雪覆蓋在自己的身軀之上。記不清過了多長時間,阿爾薩斯才瞭解了所有的真相。從來不曾被烏瑟爾認可,也不曾被父王贊同,連吉安娜也在斯坦索姆城外拋棄了自己,直到這一刻,阿爾薩斯幡然醒悟――他們都錯了。

阿爾薩斯回到遠征軍的營地,向那些親密無間的戰友揮動屠刀。那一夜,整個營地瀰漫着血腥與哀嚎,直到阿爾薩斯殺掉了他們每一個人。

停止掙扎吧,凡人皆有一死。

靜靜地看着那些倒下的臣民陸陸續續拖着殘破的身軀重新站起來,它們一言不發等待着自己的命令,阿爾薩斯漸漸明白他的臣民已然臻至和諧。

如今阿爾薩斯凱旋歸國,誓要爲這片國度帶來和諧。貴族、議會、白銀之手,在他的王國裏不需要這些紛繁複雜的東西。只有整個洛丹倫團結一心才能對抗一切威脅。

他站在空蕩蕩的王座大廳,看着王座上的父親,那是已經死去的泰瑞納斯國王。

“父王,我終於做到了……”阿爾薩斯往王座走去,停在臺階下面。他清楚記得父王看見自己提着霜之哀傷走上這臺階時的錯愕表情,泰瑞納斯幾乎不相信這是兒子上演的弒親戲碼。

幾乎……也許你曾經想象過這一幕吧。

“你支持我跟隨烏瑟爾學習,你派使臣遣散我的士兵,你解散了我的艦隊讓我們的遠征軍孤立無援!”阿爾薩斯指着父親的屍體咒罵。

“在你眼中,我一直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好高騖遠,固執任性。”阿爾薩斯踏上王座,湊近父親的屍體。“烏瑟爾,吉安娜,他們遠離我,連你也放棄我……我只想盡可能地拯救我們的子民,你的子民!”

阿爾薩斯幾乎跪下來,就像一個孩子跪在父親跟前,他竟然還能感覺到臉頰上緩緩落下的熱淚。

與小男孩告別,方能成長。王權容不下軟弱。

耳語再次響起,卻格外清晰――那聲音如再熟悉不過了,自從小男孩能夠喃喃自語,能夠大聲說出自己的名字,能夠用動聽的話語跟愛人表達愛意,直到這一刻阿爾薩斯終於明白那些耳語就是自己的心聲。他抹掉可悲的淚水,不能讓子民看見自己的軟弱。

阿爾薩斯轉身離開王座,他用力推開那道厚重的大門。一縷刺眼的晨光照射進來,阿爾薩斯不由得擡手遮蔽眼睛。等眼睛漸漸適應了光線,阿爾薩斯看見整個王城廣場站滿了他的子民,他們正在靜靜等候國王的命令。

沉默的子民,和諧的土地。

阿爾薩斯很滿意,他爲這些子民帶來了和諧的新生。今後還會有更多洛丹倫子民加入這個和諧的國度。他高舉霜之哀傷,劍指安多哈爾的方向。所有子民都用毛骨悚然的嘶吼來回應國王的號召,王命昭然,永世效忠。

從今天起,國王的重擔將有我來承擔。謝謝你教導我如何爲王,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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