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喫到一半，楊碩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我心生好奇，“怎麼了小楊？痔瘡發作了？看你那一臉便祕的像？” 楊碩沒接話，瞟了一眼Cobby，我大概明白了，他有事兒說又擔心Cobby在場不方便，“沒事兒，說吧。”
“賓哥，那個遊戲的玩法我研究過了，還挺有意思的。”楊碩終究還是說了。話剛落音，Cobby果不其然地將頭湊了過來，非要問過明白。我於是一五一十地和他講了，說那些規則我其實也沒認真看過，之前都是跟着阿文在亂下，自從賬戶給到阿文後，好長時間沒有獨立玩過。Cobby不以爲然地嘆了一聲說道：“我還以爲是啥呢，弄得神神祕祕的。這不就是外圍博彩嘛，磨坊裏面有人玩兒，我對這些不感興趣。賓哥，別浪費時間玩那些了，你上網搜一下，都是大菠菜集團在控制，輸贏比分都是內定的。不信你查一下02年世界盃，韓國隊的戰績假到爆。”
我還真接不上話，Cobby還在搖頭晃腦地說着，“買這些玩意兒還不如拿錢在街邊站着，猜過路車牌尾數的單雙。” “猜個毛哇，車牌現在都有字母結尾的，那怎麼算？” 楊碩忍不住出了聲，“網站上有上證指數的尾數單雙盤口，你猜不猜嘛，這個總不能說也是菠菜集團控制的吧？” Cobby和我都愣了一下，“這個也有了？你確定沒看錯。”
“錯不了，我都研究一天了。各類常規球賽都有，今年奧運會的各項比賽競猜都也上了線。”楊碩很認真地講述了他所理解的各種比賽的水位和盤口，還鄭重其事地告訴Cobby，他也在網上查過了，菠菜集團的確有，但那些是都是配合莊家來調整水位的，他們的目標是喫水位差，“有一些比賽確實是買通了球員或裁判，菠菜集團和莊家公開的水位反着下，但這不影響普通玩家下注，十賭九詐，入場的玩家都知道這個道理，全世界以菠菜爲生的人不計其數。再說咱們研究這個，不是爲了自己賭，是看看有沒有可能爲玩家提供服務。”
我有些不太明白楊碩的意思，“你這大數學家又發現啥門道了？一上來就高屋建瓴的，說說看。” 楊碩說看那些球類的盤口，對普通玩家來講，確實是可以隨機下注，爲自己喜好的球隊搖旗助力。就像這亞洲盃的男足比賽，明知道中國隊贏不了韓國，也下它幾注，萬一贏了就喜上加喜，算是以實際行動支持了國足，再說買着中國隊贏球賠率也高。反過來作爲投資的話，閉着眼睛買中國隊輸就行，有錢多買點，沒錢少買點。中國這種魚腩隊，總不至於有菠菜集團來打主意吧，即使有，也是桌底下談好輸幾個球的事情。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道理，你就說說怎麼個提供服務吧？” 楊碩的闡述被我打斷了，我想直奔主題，聽聽他的見解。
“賓哥，這球類比賽下注有輸贏平三種，但上證指數尾數只有單雙兩種，你說我要是同時下注的話，是不是就可以完成兩個賬戶之間的資金劃撥？而且着指數競猜的水位差很小，簡直就是資金轉移的完美通道。” 楊碩這話說得我心裏一驚，這小子還真是有悟性，這種門道也被他看出來了，“好，就算你說的有道理，那怎麼提供服務？” 我反問道。
“那些有資金過水需求的大老闆，估計都有操盤手在這麼做。我看了一下，這盤口和股市一樣，都是零和遊戲。公開的股市上兩個賬戶對敲，一個低位建倉，一個高位出貨，還得防着遊資或莊家攪局。一來一去，資金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換了賬戶。相比較而言，走這網上的盤口更快捷，成本是高一點，但週期短，風險更小。”Cobby聽完不住地搖頭，說楊碩所理解的玩法早就過時了，那些有資金過水需求的老闆，玩這些早就輕車熟路，“比如我有一筆錢要給到賓哥，我就找你楊哥買這個杯子，就這個普通杯子，咱們說好是100萬，我買了，付錢給你。杯子我轉頭送給賓哥，賓哥回頭拿這個杯子來你這兒退貨，你給退99萬，這事兒不就完了？合理合法，還弄那麼複雜，當然杯子最好弄特殊點，獨一無二的那種，比如紫砂壺啊字畫啊什麼的，反正市面上沒法估價就行。”
Cobby的話音剛落，就被楊碩噎住：“萬一賓哥拿杯子過來，我不給兌呢？”
聽着他倆的爭論，我突然想起了阿武的那樽黑乎乎的犀牛角。“你們倆別爭了，小楊你接着說。就算你解釋的有道理，那上哪裏找客戶？”
“賓哥，這不現成的嘛，找一下文哥，還有Cobby囉。” 楊碩笑笑指着我和Cobby說道，“文哥在官場苦心經營這麼多年，周圍肯定有這方面的需求。還有Cobby的無錫老丈人。”
一旁的Cobby在翻着白眼，阿文的情況我也沒法明說，這話題再聊下去就會穿幫。
我慌亂地打着招呼掩飾着：“還瞎扯個球，喫飯喫飯，大地影院的電影馬上就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