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不倒翁:如初如故


午后,阳光熙照,清风拂面。

顾亦然坐在电脑前,看着眼前的不倒翁玩具,颜色已经褪了很多,但是他舍不得扔,这是她送给他的。

还记得小时候,自己被别的小孩子欺负,他躲在墙角哭,突然一个小女孩蹲下来,柔声问:“哥哥,你怎么了?”

顾亦然不说话,依旧抱头哭,“哥哥,你不哭我送你我最喜欢的不倒翁玩具,好吗?”

自此,他和她成了好朋友,这个不倒翁的小玩具也陪他渡过了很多个春秋,它就像自己的心灵支柱,有他的地方,就有它,就好像她陪在自己的身边一样。

发小陈墨看到他这个模样,就知道他又在想苏彤彤,他拍了他的肩膀:“哥们,你喜欢人家就告诉她啊。”其实这些话,陈墨已经说过无数次,他还是无动于衷。

顾亦然、陈墨、苏彤彤是很好的朋友,小学、初中、高中都一起念,大学的时候分开了,如今在同一个城市工作,不过顾亦然和苏彤彤不常联系。

顾亦然看了看陈墨:“她有喜欢的人了。”

就是因为这句话,顾亦然把这些秘密藏在了心底,很多年很多年,当他想她的时候,他会单曲循环他最喜欢的一首歌《不能说的秘密》。

顾亦然作为苏彤彤最好的朋友,他知道她的所有事,她初中喜欢班里的一个男生,她还让自己帮递情书,高中的时候,喜欢上了班里的学霸,她让他帮写情书。

顾亦然云淡风轻帮她写着她对被人说的情话,内心风起云涌,写完后递给她,苏彤彤没有看到顾亦然颤抖的手,眼中的痛,而顾亦然也没有看到苏彤彤眼中的失望,女孩子的心思藏得很深很深,但是只有他轻轻一戳,挡在两个颗心的窗户纸便会捅破。

很多年过去了,他们依然是很好的朋友,但是也仅仅是朋友,苏彤彤每次谈恋爱都会告诉他,他会大醉一场,然后说着祝福她和新男朋友的话。

苏彤彤起初听完会生气,后来慢慢习惯了,她记得他说过的话,“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我会守护你一辈子。”

今日,是苏彤彤的生日,顾亦然每年都会准备两份生日礼物,一份是她喜欢的手表,一份是不倒翁玩具,如同她小时候送他的那个一样。

顾亦然看了看腕表,和苏彤彤约见的时间差不多了,他利索得换好衣服,淡色的格子衬衫配上牛仔裤,再穿上白色的板鞋,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满意,他记得她说过,她喜欢男生穿格子衬衫加牛仔裤,这样看起来很青春有活力。

他们相约在苏彤彤公司楼下的咖啡馆,当进到苏彤彤的时候,他的心莫名的快了一拍,他暗自嘲笑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是像当初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一样。

苏彤彤身穿一条白色的吊带长裙,留着齐腰的长发,她一进咖啡馆就看见顾亦然,她在他的身边坐下:“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一会。”

顾亦然把桌子上的礼袋推到她的面前:“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祝我们的大美女生日快乐,今年遇到个如意郎君,好把自己嫁出去。”

苏彤彤边拆开他的礼物边说:“ 你就那么想我嫁出去?  ”

“老人常说,女大当嫁,不是吗?”

苏彤彤不接他的话反道:“你怎么又送我这个不倒翁玩具啊?”

“你不喜欢吗?我觉得挺可爱的。”

她笑了笑:“幼稚。”

她又拿出他送的第二份礼物:“这个手表我喜欢,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款的?”

“你朋友圈不是发了吗?说喜欢这个啊。”

“然后,你就买了?”苏彤彤道

“要不然呢?”

“大哥,你送礼物能不能走点心啊?我说喜欢什么就送什么。”苏彤彤嘴里虽然是抱怨,可是她眉眼的笑意却是挡不住。

苏彤彤道:“帮我带上。”

“嗯。”顾亦然很自然接过手表替她戴上,每一年她生日,但凡是顾亦然送的礼物是戴的,她都会让他亲自帮她戴上,她说,这样更有仪式感。

两个人的头靠得很近,顾亦然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戴着手表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几分,同时屏住了呼吸,待他戴好后,快速拉开了与她的距离,他如缺氧的鱼儿,不动声色呼吸着空气。

“真漂亮。”

“你...和你男朋友还好吗?”

“还好.....”

“哦。”

他们去了很多地方,也只有苏彤彤生日这一天,顾亦然才会陪她一整天,他很怕自己和她呆久了会沦陷,所以总是在他失控的前一刻抽身离去,他只要知道她好,她开心就好了。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

顾亦然和苏彤彤两个人肩并肩走了很长一段路,谁都没有提及过去和将来,六月的天,说下雨就下雨,他牵起了她的手在雨中奔跑,感受着她手里传来的温度,他终于找到了牵起她手的理由,这一刻他突然好想,这场雨可以下得久一些,这样,他就可以牵着她的手很久很久。

可是雨,终究是会停,终点,也会到达。

顾亦然送苏彤彤回到家后,他撑着伞离开了,回到家后,换好被淋湿的衣服,突然发现他随身携带的不倒翁不见了,他拿起雨伞出去找,陈墨看了看天气,这大雨滂沱,闪电不止,出去很是危险,陈墨问道:“你去哪里?”

“我的不倒翁不见了,我要出去找。”

“这么大的雨,明天再找吧。”

“不行,明天怕是找不到了。”

“你疯了?这电闪雷鸣的,很危险啊。”

“陈墨,我会注意的,放心,不倒翁对我很重要,我必须找到。”

陈墨见拦不住他,就由他去了,他快速拨通了苏彤彤的电话,希望她劝劝他,让他明天再去找。

顾亦然撑着伞边走边回想,在咖啡馆的时候还在的,莫非是在送彤彤回去的时候,两人跑去躲雨的时候,漏掉了?

他加快了脚步,一路沿着方才走过的路仔细搜索着,由于夜晚,来往的车辆不多,他一个人撑着伞在找,潮湿的地面映出他的身影,孤单而落寞。

在他的不远处,有一个女子撑着伞,自始至终看着他,眼泪打湿了她的衣襟,她缓步走到他的面前:“你是在找它吗?”

顾亦然看着熟悉的物件,开心接过:“谢谢。”谁料擡头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他愣了一下:“彤彤?你....你怎么在这里?”

“快......,衣服都淋湿了。”

“你这样会感冒的。”

“你.....你怎么哭了?不哭....”

苏彤彤扔了雨伞,扑进他的怀里,哭道:“你就是个傻瓜,大傻瓜。”

“我说有喜欢的男生,那是骗你的,你居然信了。”

“我让你帮我写信给别的男生,是想知道你心里有没有我....会不会为了我吃醋......”苏彤彤一直捶打他的胸膛。

顾亦然听见她说的话,手中的雨伞落地,他紧紧把她拥挤怀里,即使雨水打湿了他的全身,他也不觉得冷,心间燃起的暖意足以抵抗所有的寒意。

雨停了,他终于等到属于他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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