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惊华 148 胡曼草

夕阳西下,余晖漫天

马车飞奔前进,路过竹林,惊起一群的鸟儿,没多久,穆辞拉紧了缰绳,回头对着车厢内的二人道:浅浅,到了。”

“这里便是离京城二十里的乱葬岗。”

上官浅浅弯腰走出马车,上官浅浅环视四周,这地方也不算太糟糕,“可是说是乱葬岗,为何没有见到有坟呢?”

她的话被路过的一个妇人听到了:“姑娘,你们是找人还是找坟的?”

“大娘,不瞒你说,我们路过此地,觉得风景甚好,只是地图上说,这里是乱葬岗,就奇怪为何没有坟头。”

大娘恍然大悟:“姑娘应该说的是那里。”大娘手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山头。

“哦。”上官浅浅朝远处看了看,一堆堆立起来的坟头,看着让人心里有点发毛,大娘继续道:“你们啊,晚上最好不要出门,也不要靠近那里,恶鬼凶得很。”

“好,多谢大娘。”

上官浅浅看了看大娘手中端着一个木盘,木盘上面还有些刚挖的红薯:“大娘,您是住这里吗?”

大娘点了点头:“我和孙子俩就住在前面一点。”

“哦,原来如此。”

“大娘,我看这里,以前是一个村子吗?”

“没错,就因为乱葬岗闹鬼厉害,很多人都搬走了,现在只剩我们一家住在这里。”

“那你们不怕吗?”

“怕又能怎么样,儿子儿媳妇和老伴都相继走了,就剩下我和孙子两个人,在这里好歹有张瓦片遮头,不至于流落在外,在这里一住,也很多年了。”

“瞧我只顾着和你们说话,我得去洗些红薯煮,待会孙子该饿了。”

“去吧,大娘,不耽搁你了。”

“好嘞。”

“穆辞大哥,曼珠,你们觉得这里怎么样?”

“小姐,奴婢觉得这里不错,只是前面那里这么多坟头,有些怕。”

“穆辞大哥,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这地方不错,既然大娘婆孙俩可以住,那我们也可以住。”

“只是觉得委屈了浅浅你。”

“说什么委屈不委屈,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至于跟着我奔波,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居住,还是我连累了你们才对。”

“小姐,不许你这么说。”曼珠握着上官浅浅的手道。

“你啊,日后不要再叫我小姐了,就跟着穆辞大哥叫我浅浅吧。”

“这可怎么行。”

“这里不比宫里,为了不引起麻烦,你还是不要叫小姐了。”穆辞道

“听到没有。”

“要不然,我叫你姐姐吧。”

“也行。”

天渐渐暗了下来,他们三人找了个地方安顿下来,由于这是废弃的村庄,有很多屋子没有人住,他们挑了一间较宽敞且比较干净的屋子住了下来。

安静下来的上官浅浅,终于觉察到小腹不太舒服,兴许是一路颠簸的原因,她赶紧给自己号了个脉,穆辞见状,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三只搭在她的脉搏上:“脉象有些混乱,浅浅你不能再劳累了,否则有滑胎的危险。”

“嗯。”上官浅浅知道此时不是逞强的时候,保重身体最要紧。

“曼珠,你扶浅浅到屋子里休息,这里有我。”

“好。”

这屋子里很多东西都是现成的,所以他们只需打扫好卫生,就可以住人了,穆辞毕竟是大男人,做起事情来比女人要利索一些。

穆辞和曼珠忙了几个时候,终于把屋子里收拾妥当了,上官浅浅和曼珠住东边的屋子,穆辞则是住在西边,在他的旁边还收拾了一间小隔间出来,放一些药材和生活用品。

他们三人的简单生活在这里拉开了序幕。

李瑾煜每日下早朝都会来立政殿坐坐,有时是一个时辰,有时是几个时辰,他坐在上官浅浅平日作画的案桌上,要么是看着上官浅浅送给他的香囊发呆,要么是在宣纸上,重复画着一个人的脸。

青竹每日都会向他汇报上官浅浅的消息,时间一晃,三个月过去了,依旧没有一丁点她的消息,李瑾煜的内心烦躁起来,他如今只想找到她,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其他的,他别无所求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进来劳心过度的原因,李瑾煜近日觉得浑身乏力,时常头晕目眩,“小德子,传太医。”

不一会,太医到了,他给李瑾煜号脉,脸上越发的凝重,小德子道:‘“怎么了?”

“皇上,您有中毒的迹象。”

“中毒?不可能,皇上每日吃的用的都用银针试探过,不可能有毒。”小德子道

“中毒不一定通过食物传播,如果经常接触有毒的物件,久而久之,也会侵入肺腑。”

“皇上想一下,近来可有接触些和以为不同的东西?”

李瑾煜细细回想:“并没有。”

李瑾煜一瞥案桌上的宣纸:“要说和以往不同的话,那就是自三个月前,孤每日都会来此作画。”

太医拿起宣纸闻了闻:“ 有胡曼草的味道。    ”

“胡曼草?”

“回皇上,胡曼草来自回纥,是一种烈性毒药,只要人吃下一点点,顷刻间毙命。”

“凶手把胡曼草研磨成汁,把纸浸泡其中,让 它充分吸收后,再风干纸张,虽不足以立刻毙命,但是如果长期接触,也可以杀人于无形。。”

“好歹毒的下毒手法。”小德子道

“浅浅这里怎么会有这些有毒的纸张,难道下毒之人想害的是浅浅?”李瑾煜想到这里,心里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来她的身边竟然充斥着这样的危险。

“可有解毒之法?”

“回皇上,所幸及时发现,中毒尚未太深,老臣施针替您把毒素逼出,再服下白解丸即?。”

“好,动手吧。”

太医给李瑾煜施针,小德子拿起纸张细细看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皇上,老奴看着纸张并非宫里的专用纸张。”

“不是宫里的纸张?”

“宫里统一用的纸张是白鹿纸,而这并不是白鹿纸。”李瑾煜接过看了看,确实不是,他猛然想起几个月前,薛美人曾给上官浅浅送过一些纸张,难道是这些?

待太医帮他施好针后,李瑾煜风风火火朝天牢走去,他把一沓纸张摔在薛美人的面前:“是不是你在纸张上下的毒?”

薛美人突然疯狂大笑,“算她命大,这样都没能毒死她。” 李瑾煜眼前这个女人,真想把她千刀万剐。

“还好她没事,否则孤诛你九族。”

“皇上,臣妾给您讲一个故事,可好?”

“你知道那晚,石言玉为何凑巧出现在那里吗?”薛美人又疯狂大笑起来,“都是我给他递的纸条,惊喜吗?意外吗?”

“你......”

“浅浅手中的纸条,也是找人伪造的?”

“皇上果然聪明,一点就破。”

李瑾煜一巴掌甩在薛美人的脸上,“你居然连孤都敢算计?”薛美人似是料到他会有这一举动,她并不意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如果不是皇你眼里心里都是她,我又何苦兵行险招?”

“皇上,您可知道一张脸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都是她害的,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罢了。”

“事到如今,你还狡辩,你这是自食其果。”

李瑾煜甩袖离开了天牢,他即刻命青竹根据薛美人身边的宫女给出的信息,在宫外搜索与其同谋之人,不出一刻钟,果然在城郊的老宅子发现了很多石言玉的字画作品,有真品,有赝品,李瑾煜看着眼前的这一堆东西,果然是她找人临摹了石言玉的字迹,给上官浅浅送去,她和他都被骗了,那人临摹的字迹高超,足以假乱真。

李瑾煜手捏紧拳头:“小德子,给那个毒妇赐毒酒。”

“孤要她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是。”

薛美人在监狱暴毙而亡的消息即刻传遍宫中。

李瑾煜立在窗台下,看着那满园的菊花:“浅浅,对不起,孤错怪了你。”可是这一切已经无法弥补,她走了,永远离开了这里,他坐在窗台,像往常一样,画着心中的那些想念,在画的右下角写下:“菊花很美,仍不及你嫣然一笑。”

發表評論
所有評論
還沒有人評論,想成為第一個評論的人麼? 請在上方評論欄輸入並且點擊發布.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