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人

這一段時間正是秋收最緊張的時候,週末剛好又輪到她看宿舍。家裏人都忙着收割,她也儘自己最大的力量幫助家裏收割。天快黑的時候,她才踏上去學校的路上。

晚風吹着,帶着點絲絲的涼意,但她使勁地瞪着車子,一心就想着要儘快趕到學校,卻絲毫沒感到涼意,反而還覺得很熱。走了不到三分之二的路程,天已經全黑了下來。

路上沒有燈,對面和後面的車燈只能照到不遠的地方,車走過了,也就沒有光亮了。她儘量靠近路邊,但也怕路邊有着行走的路人,她徹底看不見,只能小心地走着,極力地縮短從最亮到最暗時眼睛的適應速度。

真的是想啥來啥,正想着“這個點應該沒什麼走路的人吧”的時候,猛然間,車子被什麼東西檔住了,碰到了什麼東西,然後一個“哎呦”的聲音響起,是撞到了一個人。那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下。她的車子也失去了重心,她和車子都倒向一邊。因爲有了準備,她倒下去並沒什麼。

藉着來往的車燈,她看見了一個大概有10歲左右的男孩子,坐在地下,雙手捂着右腳踝,嘴裏嘶嘶地叫着,很疼的樣子。

她嚇壞了,有生之年,她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這是第一次。但無論怎樣都要面對,她想,她該長大了,該面對以後許多事情的第一次。

她顧不得去查看自行車,就着微弱的燈光,上前給孩子揉着腳踝,一邊問他:“怎麼樣,是不是很疼,我先好好給你揉揉,你忍着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實在是沒看到你,我什麼都看不到,對面來個車,燈光晃的我什麼都看不到,對不起啊!”她覺得不管怎樣還是要道歉的,哪怕那孩子不在意她的態度。

那孩子一聲不吭,嘴裏就是喊疼。她想該不是撞斷(骨折)了吧?不行,哪有那麼壞的運氣呢?手下不由得加大了力氣,盡人事聽天命吧!男孩的叫聲隨着她的力道提高了些,想必是她揉疼了。

她不停地給他道歉,說她不是故意的,還問他家離這遠不遠,送他回去——其實她哪敢送他,送他回去,他的家人保準會敲她竹槓,雖是高中生,她卻知道這點人情世故!

男孩還是不說話。

她對着他的腳踝又揉又捏,希望通過這種辦法能夠消除這種疼痛,其實自己心裏的除痛希望也是很渺茫的。同時她也怕男孩的家人要是此時來找男孩,看見這個樣子,她可就慘了,但是她能怎麼辦呢,她心裏祈禱男孩能夠快點好起來,不疼了纔好。

大慨有些時候了,男孩不哼叫了,但也沒說話。她仗着自己大些,就叫男孩站起來看看,這樣也讓自己知道一下,他的腳踝到底傷的有多重。她小心地攙着他,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看着他能夠站起來,她的心有了些許安慰,她鼓勵他走兩步試試,男孩有些不敢,是有點怕疼!

但她不放棄,扶着他的力量牽引着他往前走。很好,他從剛開始的不敢到一瘸一拐,再到大步向前——男孩的腳踝沒什麼大的問題,她得出了這個結論,心裏的緊張一下子釋然了。

她問:還疼的厲害嗎,能用得上勁嗎?要不上醫院去看看!男孩聽到這個話立馬說:“不去!”其實這正是她心裏所想的,她說的這最後一句去醫院的話,不過就是讓男孩認爲她是個好人,是好人就要原諒好人,不至於賴着她說這疼哪疼的,不放她走!

大慨是怕到醫院,男孩直接說不去,說完還很快了走了幾步,似乎在對她說:“你看,這不是好了嗎,就不用去醫院了!”

她再次把說了好幾次的道歉的話說給男孩,這次男孩很爽快地說:“我的腳這會兒不疼了,沒啥問題,你也走吧!”

“我送你回家吧!”她堅持着說,其實心裏真怕他答應送他回去。但是男孩畢竟才十歲左右,沒有那麼多的心機,他只是想着不要把他送醫院去就好。

男孩再說了一次讓她走的話,這回她沒再堅持,很利索地到了歉,說了些回家讓他注意的話,就起身去推自行車了。

夜晚的風,透着秋日的涼意。路上的來往車輛川流不息,燈光也忽明忽暗。正因爲這些

她看着那男孩慢慢地往前走,她忽然很恨自己那些猥瑣的想法,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是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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