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温度的羊奶,牵出暖心的记忆


今天收到大姨发给我的照片,她正和孙子在吃早餐,是一碗鲜羊奶和自己蒸的肉包子。我很想吃大姨做的肉包子,包子大,肉馅多。而那碗羊奶,更勾起一段或沉重或温暖的记忆。

一九年,姨父的胃癌令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姨妈发微信来告诉妈妈这些情况。我跟我妈说,"抽空去看看姨父,大姨吧,你只有一个姐姐,姐夫。"我妈点点头。

我们订好票,就告诉大姨。我们到达的那天,是大姨和大表哥来接我们。到了大姨家,见到了姨父,他比以前瘦了很多,精神还可以。

姨父见到我们,他很高兴,招呼我们坐。其实,姨父的病情很反复,在我们来之前,他还进了一次医院。多亏大姨和两个儿子悉心照料他,他的身体很虚,与我小时候见到那个高大伟岸的姨父完全不同。

他被病痛折磨了那么长时间,他都没说过一声痛,因为他不想大姨担心。但他每天都吃得很少,一小碗饭,大姨要喂上半个小时,每次都是给姨父喂好饭,大姨才吃。

大姨就是这样的人,即使自己再苦再累,她也自己扛,不想麻烦别人。儿子曾经说找一个护工照顾姨父,但大姨说护工不够细心,还是自己来。

就这样,大姨就是这样不知疲累地照顾姨父,我和妈妈帮不了什么忙,只是陪姨父聊天,让他分散注意力,不要让病魔折磨得太难受。

我们在石家庄住了几天,就在我们要走的前一天,姨父又因为胃出血进了医院。那天下着雨,四月的石家庄,还是那么寒冷,我们到医院探望姨父,他还跟我们道别。

我到石家庄的第一天,大姨在闲聊时问我,"喜欢喝鲜羊奶吗?"

因为多年前,我曾在石家庄过年,大姨每天傍晚都拿着一个带盖的不锈钢瓶子去楼下一个卖牛奶的车子,买上一块钱的鲜牛奶。

早上,大姨就把鲜牛奶热好,给我盛上一碗,让我用来送面包。记忆里,我还记得那鲜牛奶的香浓。

我说,"鲜羊奶好喝吗?"

大姨说,"羊奶比牛奶有营养,以前那个卖牛奶的商贩现在改了卖羊奶了,我看有没有,买些给你尝尝。"

在我们离开石家庄的前一天,傍晚时分,表嫂带我们去超市买了些东西准备在火车上吃。回到家里,不见大姨,当表嫂做好饭,已经七点多了,外面很冷还下着雨。

我们都有些担心大姨,表嫂打她手机又没人接。大概七点半,听到敲门声,我去开门,见到大姨的衣服被雨打湿了,手里拿着一个不锈钢瓶。

大姨对我说,"我到桥头等那个卖鲜羊奶的,他说大雨,就不来了,幸好雨不大,一会睡觉前叫表嫂加热了,你和你妈喝了好睡觉。"

我心里特别感动,大姨照顾姨父这么忙,还惦记着我们。她是特别疼我,以前我来石家庄玩,邻居都说我长得象她,我跟她是同一天生日的,也许这就是缘分的共生。

羊奶虽然没有牛奶的香浓,但是它是大姨冒雨给我买回来的,至今在我的脑海中它仍带着暖心的温度。

姨父走了,大姨在两个儿子儿媳的陪伴下慢慢地从伤痛中走出来,但几年没见她了,只能在微信中跟她聊天,从她发的照片中知道她的现状,知道她快乐,我便安心。

每每想起大姨为我买羊奶,我就不自觉地想起已故的姨父和待我如亲女儿般好的大姨,希望有天,我和大姨在石家庄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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