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婆子答應去了。不一時,只聽得:
簫管悠揚,笙笛併發。正值風清氣爽之時,那樂聲穿林度水而來,自然使人神怡心曠。
寶玉先禁不住,拿起壺來斟了一杯,一口飲盡。復又斟上,纔要飲然後看到:
王夫人也要飲,命人換暖酒,寶玉連忙將自己的杯捧了過來,送到王夫人口邊,王夫人便就他手內吃了兩口。一時暖酒來了,寶玉仍歸舊坐。
作者在這個時候來這麼一句,想寫出寶玉母子的母慈子孝,但是我有一個疑問:就是爲什麼要在這個場景,這個時候,寶玉要做出這麼一副樣子來呢?
王夫人提了暖壺下席來,衆人皆都出了席(爲尊者讓),薛姨媽也立起來(親妹妹也不例外),賈母忙命李、鳳二人接過壺來(原來是給賈母加酒來了,有一問:寶玉不喝酒,王夫人也不喝,王夫人喝酒了,纔想起賈母,這個順序有違於當時的綱常禮教):說:
“讓你姨媽坐了,大家才便。”
王夫人見如此說,方將壺遞與鳳姐(原本不就是鳳姐、鴛鴦的活嗎),自己歸坐。
賈母笑着說:
“大家喫上兩杯,今日着實有趣。”
有趣,建立在劉姥姥身上。
說着擎杯讓薛姨媽,又向湘雲寶釵說:
“你姐妹兩個也喫一杯。你妹妹雖不大會喫,也別饒他。”說着自己已幹了。
湘雲、寶釵、黛玉也都幹了,這個場景沒有辦法。
當下劉姥姥聽見這般音樂,且又有了酒,越發喜的手舞足蹈起來。
飲酒醉,最爲醜。
寶玉因下席過來向黛玉笑着說:
“你瞧劉姥姥的樣子。”
黛玉笑着說:
“當日聖樂一奏,百獸率舞,如今才一牛耳。”
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