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斤洋姑娘

昨天老公下班回来往餐桌上一放,看样子不重,软囊囊一包,走近一看,一大包洋姑娘。

“咋买这么多?”说实话,我真是不屑一顾,更没有吃的欲望。心想:又乱花钱。

“这些才花五块多钱,便宜!”

我没应声,进了厨房,炒菜——尖椒炒猪肝。

老公则像犯了错误似的,搬个凳子,不应声地剥着姑娘皮。

看着他把剥好的姑娘扔进他钓鱼用的小塑料桶里:“给你,剥完放这小盆里。”

他接过去,把剥好的几个倒了回来。

我这边菜好了,他还没剥完。也是饿了,索性放下,坐到了桌前。

“你想吃啊?”我试探着问,或许是超市要求内购?

“你不吃啊?”他反问我。

“没啥感觉,即使吃,也就是几个,这么多,几天能吃完啊?”

“切,现在你狂了,忘小时候上地里捡着吃了。”

“能一样嘛?”往下我没说啥,因为时隔太久,一切都变了。

小时候,每年到栽秧的时候,妈妈总是会栽几颗姑娘秧,看着我稀罕,妈也乐呵。

起初的时候我并不在意,直到开花、结果,我便开始关注它,有时会伸手捏,被妈看见,免不了喊两句“别摸,一摸就化了。”

我似懂非懂,看着姑娘一天天长大,每天都有盼望。

其实,我并不是非得吃它,也等不急,最主要是玩儿。

等到姑娘外皮由浅绿变深绿,再或者,眯起眼睛从姑娘皮开口处往里看,或者用手捏,总之集各种办法确定姑娘是否适合玩儿了,就会把它摘下来。剥开姑娘皮,小指盖大小的姑娘在手里左右捻,直到把中间的芯捻软,左手拽着姑娘,右手拉着姑娘皮,不能太用力,就是说得用“软实力”,这可真是个技术活,就这么一拉,姑娘塞就出来了,姑娘籽再往出一挤,玩具就完成了。

当然也有失败的时候,或是姑娘嫩了,拔不好就捏坏了。或是姑娘要成熟了,塞子长壮了,也不容易拔出。这时候,就得再冒险去“偷”。

完成的“玩具”扔在嘴里,“嘎吱嘎吱……”听的就是这个声,要的就是这个劲。

那时候,伙伴们的嘴里几乎都有这个动静。为了节约资源,晚上就整一碗水,把姑娘泡上,第二天还能接着玩儿。

到了秋天,剩下的姑娘泛了黄,还真是香甜可口。有的属透了,掉在地上,有的裂开了口,被蚂蚁占了先机,吹吹,洗洗,也将就吃了。

小小姑娘贯穿了我整个童年,如今这小盆熟透的黄姑娘,却没了当年的感觉。

不是了那个年代,不是了那个时间,一切都变了味道。没了期盼,没了渴望,没了妈妈的阻拦,没了那片热土,也就没了那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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