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北境線(二)

我在上篇說遲遲沒有動筆,主要原因是我不知道怎麼來寫他,那個給我們做司導的小夥子。如果不寫他,那我的文字就好寫多了,旅遊流水帳唄,但這樣又少了許多趣味,老皮說,我們這一趟旅行,遇見這樣一個人,也算意外收穫。

在海拉爾火車站接我們的司導,他有一個和歷史人物差一個字的名字,我當時笑說,該不是個假名字吧。他竟有些急了,以爲我真的質疑他,立刻拿出身份證給我看,我看了一眼,是真名,同時瞥見他是87年生人,滿族。我當然不會把他的真名寫在這裏,就把他叫做小蒼吧,蒼生中的一員,努力的找生活和生活着,與我們一樣,我們是年紀稍大些的小蒼。

小蒼說,我是滿洲里人,我昨晚就來了海拉爾,今天接上哥姐開始我們的行程,第一步是穿越草原,我會給哥姐進行一些講解。

他還說了許多,但我沒聽進多少,就覺得東北小夥子嘴挺甜的,脾氣也圓潤,可能是職業原因吧。我看着外面的草原,開始自我旅行,合適時就拍照。

爲了講清楚今天的行程,再上一次地圖。

從海拉爾出發,今天的目的地是額爾古納,全程在呼倫貝爾大草原上穿行。



那九曲十八彎的河叫莫日格勒河,我們說這河怎麼叫這名字啊?小蒼說,莫日格勒是一個姑娘的名字,當年草原上乾旱,這姑娘走啊走,找到了冰川,並用自己的身體融化了冰川,水流到了草原上救了大家,大家就把這河叫做莫日格勒河,但姑娘卻再也沒回來。好吧,到處都有長髮妹的故事,我在心裏嘟囔了一句。並沒有多少感動。

我曾去過新疆伊犁大草原,青海祁連大草原,甘南草原,壩上草原,還見過瑞士德國的草原,初看呼倫貝爾大草原,我和老皮不停的評論,這像哪哪哪,那像哪哪哪,漸漸地,我們不再搜尋自己的記憶,這裏就是這裏,呼倫貝爾大草原,一望無際,水草豐美,它盛滿着青草和白雲,靜靜的延綿不絕,一直有河流陪伴。大美無言。


肥沃的黑土地,左邊馬牛羊右邊油菜麥田,還有努力盛開的野花。



進入額爾古納時,有警察攔車查行程碼,看來疫情有些嚴峻了。還好這裏信號不錯,我很快就收到了自己的綠碼。


此時上海來的還沒事。

順利通過,直奔額爾古納溼地公園。到達時,煙花散去,太陽出來了,天空變藍了,白雲發亮了。






溼地公園裏也有白樺林。

麥穗已微黃。

在車上,小蒼一直放着歌,聽得津津有味,我看見屏幕上顯示唱歌的是半噸兄弟,問他,這半噸兄弟很流行嗎?他說他們現在是最紅的,一共五個人,五個胖子。他說他自己很喜歡唱歌,十九歲時參加一個選秀,都要去錄決賽了,結果自己出了點事,就沒去成。我們說那太可惜了,否則你現在沒準就是個歌星呢!但我心裏暗想,當年有事下一年也可以啊,爲什麼後來沒去呢?被限制人身自由了?後來啊,後來他終於說了,當年年輕氣盛,爲女朋友的事兒跟人打架鬥毆,被關進去了,坐了七個月的牢。哦,還挺重感情的,怪不得一路上一直在給他媳婦打電話。好像他媳婦生氣了,他在安撫。我的心理活動是,他可能打老婆了?

一路風景一路歌,到達目的地時,天色還很亮。又被檢查了一次行程碼,但感覺就是走形式,看了駕駛員的,說你們一起的,過去吧,就放行了。此時疫情還沒困擾到大家。
在草原上的第一天結束了,給自己留個背影唄,看看當時穿的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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