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生死之間

我緊緊地抓着夏常亞言的手,他能感覺到我的戰慄。

“你到底要怎樣?”夏常亞言冷冷地問他。

老東西笑了笑說:“來來,坐下,有話好好說,何必翻臉呢?小朋友,你沒事吧,我只是開玩笑而已,好吧,我跟你把話放在桌面上,我呢,平日就住在這半山,也不怎麼過問你們的事,但,並不代表我沒有威攝力,雖然你們夏家,人多勢衆,可是,我蛇爺咳嗽一聲,半個宿河市也要抖三抖,年輕人,你不把我放在眼裏,我不計較,但是,年輕人要成長,就要交學費,我呢,不貪心,也沒什麼野心,你把汽車貿易這塊交給我,我就絕不打擾你的小朋友。”

這老東西原來是打這個主意的,夏常亞言冷冷地說:“那是家父的買賣,我無權轉讓,而且,也不可能轉讓。”

老東西點了點頭說:“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我並不強迫你,沒關係,哎呀,天都黑了,那夏社長,我就不留你喫晚飯了,慢走不送。”

夏常亞言明顯怔了怔,不過隨即拉着我就走,可是老東西卻說:“小朋友留下吧,今晚,在這裏過夜,蛇爺,教你點好玩的。”

話音一落,立即有人上前來拉扯我,夏常亞言將他們推開,老東西端着茶杯喝茶說:“夏社長,你覺得你一個人,能打得過這山上的所有人嗎?”

說時,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出現了數十號人,個個手裏拿着刀,殺氣騰騰地看着我們。

夏常亞言赤手空拳自然不是他們的對手,老東西笑了一聲說:“小朋友,你要是覺得夏社長打得過,你就跟他走,萬一他少胳膊少腿,可是你的錯,如果你覺得他打不過,想保他周全,我勸你,還是坐過來跟我喝茶的好。”

我看着四周的人,又看看夏常亞言,他衝我搖搖頭,又看向那些人,老東西又說話了:“夏社長,讓這小朋友陪葬,你忍心嗎?就算你能殺出去,他能嗎?當然,你捨得他變成個破布娃娃,我也無所謂。”

說完他雙手十指交叉地支在下巴下方看向我們。

我轉身對老東西說:“我留下,你讓他走。”

夏常亞言回頭厲聲喊我:“蘇昊,你閉嘴!誰許你留下?!”

我卻盯着老東西,他卻笑着說:“你留下,他也走不了,我放他走,他也不走的,哎呀,這麼一來,就成了僵局,這樣吧,小朋友,你過來,我交待你一件事,你辦好了,我放你們兩個走,放心,不是爲難你的事,也不會讓你傷他。”

“你保證,不是跟狗搶籃球那樣耍無賴。”我說

他呵呵笑了笑點頭說:“我發誓,絕不會。”我看看夏常亞言,他緊緊地握着我的手,我附在他耳邊小聲對他說:“你見情況不好就跑,別管我,然後帶人來救我就是了,他要拿我威脅你,不會殺了我的,其他的,我能忍得住。”

我不等他再說話推開他的手走向老東西站在一米遠的地方問:“說吧,什麼事?”

他伸出腳來說:“舔舔我的鞋,我就讓你們走。”

我有點驚訝:“就這樣?”

他點頭說:“對,就這樣,不肯的話,那就只有殺一場嘍。”

“好!你要說話算話!”我說着上前一步蹲下身去抓他的腿,可是,這老奸巨滑的傢伙卻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我把我按在了桌上,夏常亞言上前一步大喝:“放了他!有事衝我來!”

老東西笑着一掀我的T恤,將那把小刀的刀尖對着我的後背,從脖子向下輕輕滑過然後抵在我的腰椎上:“聽說,這裏的肉有點好喫,夏社長,不如,我們一起嚐嚐?”

“放開他,你,你要什麼,我給!”夏常亞言說着,我搖頭大喊:“別聽他的,快走,別管我。”

老東西嘿嘿笑着說:“嗯,這招很管用,不過,我這會改變主意了,我除了要你的汽車貿易,還想要一樣東西。”

“要什麼,你說!”夏常亞言的眼睛都紅了。

老東西幽幽地說:“我,還要你的一根手指頭。”

我聽了,頓時覺得全身發寒,用盡力氣大吼着:“不不不,亞言,不要,千萬別聽他的。”

夏常亞言咬牙說:“好,我給,你放了他,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這時我覺得我的腰部一涼,老東西陰測測地說:“你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資格,現在就動手吧,不然,我可能要的更多哦,這小朋友這麼細嫩,我或者想要嚐嚐他的味道呢。”

這時,我掙扎着擡起頭來看向夏常亞言,有人給他遞了一把水果刀,他顫抖着手接過來。

“不要亞言,不要這麼做,別。”我已經開始失聲痛哭起來,“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你別這樣,你讓他殺了我,亞言,你快走吧。”喉嚨似乎就是在這一瞬間被撕裂了似的。

“我不會再把你丟下了,我承諾過的。”夏常亞言說着,將自己的手指放在半開的水果刀裏,然後去捏刀尖和手柄,我則發瘋似地掙扎着,眼淚噴湧,可是此時我卻無比恐懼,我大瞪着眼睛看着他的手指只是拼命地大喊着不要,奈何老東西緊緊地壓着我,我根本動彈不得。

“老不死的,我不會放過你的,你放開我!”我把能用的力氣放在叫喊上,然後喉嚨裏噴出一團團的血來。

夏常亞言下不了手,老東西冷哼了一聲,不知道打哪抽出一條繩子來一下套在我的脖子上,另一頭往頭頂的槐樹上一丟再一扯,我立即被吊到半空,只是腳尖點着桌面,我雙手拉着麻繩,想喊已經喊不出來了,只有眼睛噼哩叭啦地往下掉。

“夏社長,一根手指,換一條命,你看着辦,我耐心有限,你別怪我。”老東西說着一扯繩子,我又向上升了一點,腳尖點不着桌面一時上不來氣了。

“好!但你得放了他!”夏常亞言的眼淚也流了下來,老東西點點頭,打了個響指,一個人捧着一疊文件站在一旁,老東西說:“你可以沾你的血按個手印也一樣生效。”說着還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感覺自己的臉脹的厲害,視線都變得模糊了,老東西放了一點,我的腳尖重新點了桌面。

我只是搖頭,用力搖頭,想要大喊,可是發不出聲音,於是我看見夏常亞言右手一用力,同時慘叫一聲,半指手指就從閉合的水果刀上掉落下去,他緊緊地捂着手痛的跪倒在地,全身疼的發抖,嘴脣瞬間白了。

鮮血從他的手指縫向外湧着,他咬牙拿起衣襟用力地纏了纏,我大張着嘴,沙啞的喊着,有血湧出來,那個不字就在喉嚨裏卡着,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從這一刻起,我覺得自己纔是這世上最大的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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