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宇蒂庭小區內很是安靜,打掃垃圾的阿姨站在物業經理面前哭着說,“不管什麼也不敢去那棟於婷芳上吊的47號樓打掃”,如果狠逼着她去,她就辭職。
據她說,她乘電梯從上到下,打掃到那16層,猛然間那層的窗戶就像黑夜一樣全暗了,而那時正是下午三點,不可能全暗的,這時,她似乎聽到了一種淒厲地的聲音“我是被害了的”,她嚇得要哭了,猛着去打電梯,可電梯一直停在16層,怎麼也不動。
物業經理也是無奈,因爲47號樓自從上吊的事發生之後,一直沒有處理垃圾了,已經被投訴了很多次,而這個打掃的阿姨還是被他從市場上找來的臨時工,他並沒有告訴過她這棟樓曾經出過事。
於是午夜經理只能再在小區周圍和網上發佈公告:打掃衛生,2000元一次;小區因發生過事故,現尋一名打掃衛生的臨時工,2000元一次,地址秋宇蒂庭。聯繫人:物業經理黃謀尚,電話:187********。
蘇禪在公司用電腦在某招聘網站搜索兼職,他打算找個兼職做,儘快買個手機,把這個手機儘快還給洛羽。
他選了填了家的位置,選了附近選項,就看見了這條兼職帖子,離家才800米,很近,打掃衛生還不簡單,發生過事故這一條,蘇禪犯了嘀咕,但2000元這個沉甸甸的金錢字數,已經顯然蓋過那幾個字。所謂的“酒壯慫人膽”,恐怕以後要改成“錢壯慫人膽”了。
蘇禪打了物業經理的電話以後,就預約了要做這單生意。下班後,他就直奔這個地點,走到那個熟悉的十字路口,他才發現是拐角的那個小區。
“不會這麼巧吧?”蘇禪想到那天那個上吊的女的,心裏想到,“不管了,先去物業管理區”。
蘇禪打電話找到了物業經理黃謀尚,問他要了掃帚和大型垃圾袋之後,小心翼翼地問道:“發生過事故,是指那裏有個年輕女子吊死嗎?”
“啊,是的”物業經理有些尷尬地摸了摸他那本來就沒有了多少的頭髮。
“哦”蘇禪回了句。
“小夥子,你不會不幹了吧?這樣,我可以先給你1000元定金,等你打掃完再給你尾款1000,怎麼樣?”說着,他掏出1000元現金,在蘇禪面前晃了晃。
蘇禪看着錢,心裏的恐懼被壓住了,他接過了錢,堅定地說了一句“好”。
蘇禪出物業門時,物業的人直直看着他的背景,臉上彷彿寫滿了敬佩,彷彿在說,“真是要錢不要命的漢子”。
到那47號樓,本來有條直路,蘇禪並沒有選擇那條,他繞了下路,發現前面有個亮着燈牌的小區內部超市,去超市內花了26塊買了一瓶高度數牛欄山,另花3塊錢買了一支香。
走到那47號樓下,他就先咕咚咕咚地對瓶吹了一瓶。然後在電梯裏直接按了17層,出了電梯口一點,蘇禪並沒有睜眼,他摸索着拿出火機,點着了香,放在了空瓶子裏面,並打開另一瓶牛欄山,圍着那瓶中香灑了一圈,嘴裏唸唸有詞地說道:“天靈靈地靈靈,姐姐你不要害我命,我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愁,我只是迫於生計求財補貼家用”。
說完,他逃似地回到電梯,按了頂層29樓,開始打掃。
要說這錢確實也不好賺,樓層各個垃圾桶都爆滿了,蘇禪每一層都要拉着垃圾下去兩次,“這些人也沒素質,不會自己扔小區去嗎?也給自己省點力氣”蘇禪罵道,但又想到“若是那樣,便沒有了這錢,也罷。”
半個小時後,蘇禪就累得滿頭大汗,而他纔打掃到24層。“照這樣算,11點前可以完工。還可以三個小時,時薪666”,蘇禪心裏算到。
而就在他打掃到16層,樓道里的聲控燈怎麼也喊不亮,蘇禪心裏發怵,主動先避開了那層,無意外按部就班地完工了。
還差一個16層,他返回去了,不然拿不到錢,蘇禪還是喊不開聲控燈,他打開手機上的電燈,照着一個一個去找垃圾桶。
就在蘇暢拉着垃圾桶要走時,前方出現了“噠噠噠”,女士穿高跟鞋的聲音。
“誰”蘇禪大着聲音問道,同時照向前方。
無聲音回答,但“噠噠噠”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這時又有一聲幽遠的哭泣聲傳來。
“你站住,我害怕”蘇禪哭聲喊道,“我還沒有戀愛過,我還沒有親過女人的嘴,不要殺我”蘇禪似乎有點失去失去離職了,他哭了,他想起了他的悲慘的了此一生,竟還沒有體會過女人的滋味,一時悲從中來,淚如泉湧。
“小兄弟,不要怕,我不會害你的”那聲音竟然變得溫柔,“不會害你的,你放心”。
“小兄弟,你擡起頭,看看,是我。”那聲音細膩地說道。
聽到這聲音,彷彿受驚地心收到了感召一般,蘇禪竟有些被安撫了,擦了擦眼淚,大着膽子向前方看去,只見一個影子在眼前,腳跟懸在空中,那發縷在空中飄浮,臉有些慘敗,但還是很唯美。
“你是那位姐姐?”蘇禪貌似認出了她。
“嗯”前面的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是也不是”。
“爲什麼是也不是呢?”
“小兄弟這個說來話長,你救過我,你放心我是不會傷害你的,你安心在這打掃衛生”
“我救過你?”
“是的”
“多虧了你,我才能從那兩個鬼差身邊脫身”
“鬼差?”蘇禪一臉疑惑。
“是的,你那天遇到了那對男女是鬼差,他們是來抓我的。他們抓人時,會侵入成被抓人的魂魄,呈現被抓人的樣子,和另一個鬼差同步走;那天那個女鬼差就變成我的樣子,所以你看見的是我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蘇禪豁然大悟。
“我還被他們弄壞了手機,賠了了我八張冥幣,媽的”
“是的,你那夜一直跟着他們,他們沒法甩到你,到了天明,他們又不得不離開,所以我才能逃脫”
“嗯嗯,看來我還是做了好事”
“是的,小兄弟,你是個好人。”
“我昨夜也碰見了你,那個是不是你?”
“昨夜也碰見了我?”
“是啊,那天你還跟我演了一段《喜劇之王》裏的經典片段”
“那個也不是我,那應該是鬼差”
“可那夜她爲什麼是你的樣子啊?”
“我也不知道,他們中很多我也沒弄明白,她還是爲了抓我的,鬼差不抓到我,不會死心的”
“小姐姐,你咋辦”
“我也不知道,但我不能被他們抓住”
“小姐姐,你爲什麼會上吊啊?”蘇禪打着膽子問道,“我看你不想會上吊的人,他們說你是抑鬱症”。
“我沒有抑鬱症,我是被殺的,僞裝的上吊的,所以我纔不願離去。”
“啊”,蘇禪聽到這裏,驚掉了下巴。
“是我丈夫和保姆殺得我”那女鬼咬牙切齒地說道,“小兄弟,你有時間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有的有的”蘇禪同情地說道。
此時,明亮如晝地物業處內,一名看守探向向物業經理耳邊說道:“黃哥,那小子去了三個多小時了,還沒出來,不會有事吧?”
“有事,你敢進去啊?”黃謀尚皺了皺眉頭說道,“還是等着吧”。
看守吃了癟,退回到看守位置,無聊地刷着短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