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兒故事」賜招給農夫的小毛驢

從前,一個村子裏住着一個農夫和他的妻子,他們倆成了親沒多久。那兩口子,農夫有點兒窩囊,而他的妻子呢,又有點兒不講理,所以農夫處處都得忍妻子的氣,受妻子的欺負。然而,作爲堂堂七尺男兒,農夫表面上忍妻子的氣,受妻子的欺負,但心裏頭呢,可是一萬個不服氣。

農夫有一隻小毛驢,它自小跟着農夫相依爲命,都三四個春秋了,和農夫是鐵桿兒的好伴兒。雖然作爲一隻小毛驢,但它似乎明白農夫心裏頭的滋味,對於農夫的遭遇,即是同情,又是難受,眼角的地方還常常因此凝聚着淚水呢。

一天,農夫趕着小毛驢,一前一後走着去集市,要買點兒鹽和醋回來。離開了妻子的視線,路上,農夫和小毛驢邊走着,農夫邊對小毛驢訴起了苦:“好伴兒啊,好伴兒,我們一起相處了三四年,誰也沒欺負過誰,自打娶了個妻子,就得處處忍她的氣,受她的欺負。你說我堂堂七尺男兒的,心裏頭能服氣嗎?”

小毛驢聽了,“啊呃——啊呃”了兩下,突然停了下來。

農夫很詫異,問它:“我的好伴兒,你怎麼停了下來呢?”

小毛驢似乎聽懂了農夫說的什麼,扭過頭,注視着他一陣,“啊呃——啊呃”了兩聲,像是在告訴農夫,“看我的”。然後再扭過頭,兩隻眼珠一動不動地注視着前方。

農夫沿着小毛驢注視的前方看去,只見前方大概三四十米的地方,有一隻母的小毛驢,不服從它的主人——一個小男孩如何的使喚,像一尊木偶一樣站着一動不動,讓小男孩拿它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唉——自己家的妻子的性子使起來,和這個小男孩的這隻母的小毛驢的不一個樣嘛!”農夫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的妻子,深深地嘆息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自己的那隻小毛驢突然從農夫的手裏掙脫了勒着它的繩子,往後退了幾步,緊接着,頭直直地低着,四條腿撒起了歡,又高高地仰起頭叫了幾聲,最後向前猛地衝上去,一頭把小男孩的那隻母的小毛驢狠狠地撞倒在了地上。那個時候,只見那隻母的小毛驢“啊呃——啊呃”了兩聲,然後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聽從了小男孩的使喚,乖乖地往前走了。

看着自己的小毛驢撞倒了別人家的小毛驢,農夫可急了,連忙跑上前去,向小男孩陪個不是。然而,他想不到的是,小男孩竟然還連聲跟他說了幾句“謝謝”呢。

農夫和他的小毛驢去完集市回來,晚上躺在牀上思來想去的:跟了自己三四年,自己的小毛驢對別的的小毛驢,從來沒有過像今兒白天去集市路上的那般的舉動,它是怎麼了呢?

思來想去了好一陣,農夫終於明白了過來,原來自己的小毛驢是看不慣自己忍妻子的氣,受妻子的欺負,在向自己賜招,教他怎麼回擊自己的妻子呢!

可不是,往後退了幾步,不是在教自己以退爲進嘛?頭直直地低着,不是在教自己迷惑妻子嘛?四條腿撒起了歡,不是在教自己活動筋骨嘛?又高高地仰起頭叫了幾聲,不是在教自己先聲奪人嘛?最後向前猛地衝上去,一頭把小男孩的那隻母的小毛驢狠狠地撞倒在了地上,不是在教自己來個奮力衝刺,必定取勝嘛?

“哎呀呀,就是這個意思了!”農夫驚喜得不由地從牀上跳了起來。

“怎麼了你?”一旁的妻子被他驚醒了,問了他。

“沒事兒,明兒給你點兒顏色看看。”農夫得意地對妻子說。

“你說什麼?”妻子一聽,火立馬就來了,一手擰住農夫的一隻耳朵質問他。

農夫最後只得忍着妻子的氣,躺下牀,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亮了,妻子大聲地對農夫說:“你,今兒到玉米地裏鋤草去,天沒到黑,不許回家。聽見沒有!”

農夫忍着妻子的氣,扛起鋤頭,就往玉米地裏去了。然而,決定給妻子點兒顏色看看的農夫,還沒到中午呢,就扛着鋤頭回家去了。

到了家院門,一推,推不開,於是大喊:“臭娘們的,快給老子我開門!”連叫了三聲,屋子裏的妻子一點兒迴應也沒有。

“哎呀呀,”農夫自言自語,“看來我非得立馬用上小毛驢賜給我的招不可了。”

說完,便往後退了幾步,緊接着朝院門衝了上去,用肩膀一撞,“哐當”一聲把院門給撞開了。

把院門給撞開後,農夫只見妻子就站在自己前方的不遠處,雙手叉腰,瞪大着眼睛,兇巴巴的,一張口就大罵起了他來:“今兒吃了豹子膽了?讓不到天黑了不許回家,才中午,你竟然就回家了。而且撞了門不說,還敢自稱’老子'了呢!”

“就自稱'老子’怎麼了?”農夫反駁了過去。

妻子一聽,生氣極了,擼起袖子,往着農夫衝了過去,一手擰起他的一隻耳朵,把他硬是拉到了屋子裏去了。

“還敢不敢不聽我的話?還敢不敢撞門?還敢不敢自稱'老子’?”妻子邊擰着農夫的耳朵,邊質問他。

“不敢了!不敢了!”農夫的耳朵被妻子擰得痛得實在受不了了,只好假裝着認了輸。

妻子見農夫認了輸,於是把擰着農夫的手鬆開了。而農夫呢,趁妻子鬆開了手,迅速地退到牆角邊,把頭直直地低了下來。

“認了輸,還懺悔了起自己來了是不是?”妻子見狀,得意地說。

誰知道她話音剛落,只見農夫猛地擡起了頭,“啊呃——啊呃”地學起了小毛驢的叫聲。

“你腦子進水了?”妻子不解地問農夫。

“你腦子才進水了。”農夫儼然地說,“這可都是昨天小毛驢賜給我的招,教我怎麼回擊你的!”

“嘿嘿,你還學會回擊我了呢?”妻子邊說,邊轉過身子,準備去拿她那應付的傢伙——一根結實的棍子。

然而,她才一轉身子,農夫就向着她猛衝着過來,一頭撞上了她的屁股,舉起了她,並一鬆手,把她摔了個痛得不得了。

“你……”妻子突然大哭了起來。

“你什麼你的?”農夫得意地說,“我可是個堂堂七尺男兒,是時候不忍你的氣,受你的欺負了!”

農夫那麼一說,妻子可慌起了張,因爲她知道,如果今兒不跟農夫決個高低,今後誰忍誰的氣,誰受誰的欺負,還不明明白白了的嗎?

想到那,妻子立馬站了起來,正又準備去拿她那應付的傢伙——一根結實的棍子時候,窗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哈哈”大笑。那是一個敢在白天偷東西的大膽的小偷,因爲看了農夫和他妻子上演的那一幕,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誰?誰在大笑?”妻子大聲地喝道。

“是小偷!”農夫往窗外一看,看見了一個鬼鬼祟祟地閃過的人影,立馬意識到是一個小偷。

“抓小偷!抓小偷!”緊接着,妻子邊大喊着,邊走出門外緊追着小偷。

農夫見狀,也立馬跟在妻子的身後緊追着上去。小偷單槍匹馬的,跑不過那兩口子,最終沒一會就被兩口子給抓住,按倒在地上了。

“大白天的,你竟然敢來我們家偷東西?”妻子大聲地問小偷。

“還不是因爲你們兩口子不和嗎?”小偷回答,“不見了什麼東西,從來不報給官府知道,反而懷疑對方,大吵起來,才讓我偷竊的膽子越來越大的。”

兩口子一聽,都醒悟了過來:一家子的,就得和和睦睦,不然的話呢,小偷都惦記上了。

從那以後,夫妻倆什麼事兒都好,都有商有量的,誰也不用忍誰的氣、誰也不用受誰的欺負,日子越過越紅火了。而論功勞呢,歸誰?還用得了說嗎?當然是那隻那次賜給農夫招的自己家的小毛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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