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72《燦爛千陽》【美國】卡勒德·胡賽尼

前言:”喀布爾每條街道都令人目不轉睛,埃及來的商旅穿行過座座市場。人們數不清她的屋頂有多少輪皎潔明月,也數不清她的牆壁之後那一千個燦爛的太陽。當我們帶着最後的頑強和希望穿越冗長的黑暗,倖存下來的疲憊身軀會在陽光的照耀下變得溫暖而堅實。這是一年前讀的一本書,但因爲最近阿富汗局勢的惡化,似乎又回到了書中的那個世界,於是便選擇再讀一次。

正文:

這本書的英文名是:A Thousand Splendid Suns,英文直譯是《一千個太陽》,中文譯爲《燦爛千陽》。書的標題取自17世紀波斯詩人的詩:人們數不清她的屋頂上有多少輪皎潔的明月,也數不清她的牆壁之後那一千個燦爛的太陽。標題裏的燦爛千陽,有兩重含義:第一重意思是,作者用一千個太陽來形容阿富汗,美麗富饒的文化成就,雖然這種文化在戰亂中被摧毀,但作者通過這種哀悼來傳達對過去文明的懷念,以及文明永不死去的信念。而第二重意思就是,作爲一本女性主義小說,作者用一千個太陽,來形容阿富汗婦女面對災難的勇氣和韌性,傳達她們無論何時何地,無論面對何種困難,都拒絕屈服於絕望的女性精神。無論未來多麼灰暗,無論前景多麼凋敝,我將至死不渝的奮鬥,永不放棄的抗爭,因爲我的心裏住着:一千個太陽。

《燦爛千陽》被稱爲“女性版《追風箏的人》”,卡勒特·胡塞尼再次以阿富汗戰亂爲背景,時空跨越三十年,用細膩感人的筆觸描繪了阿富汗舊制度與時代下苦苦掙扎的婦女,她們所懷抱的希望、愛情、夢想與所有的失落。全書分爲四個部分:第一部分講述了瑪麗雅姆的故事。第二部分講述了萊拉的故事。第三部分講的是瑪麗雅姆和萊拉在一起的故事。第四部分講的是萊拉重返故土的故事。

瑪麗雅姆是一位“哈拉米”,也就是私生子。她的父親扎裏勒是一位當地有名的富豪,但礙於自己的名聲,將瑪麗雅姆和她的母親娜娜安排在了一個偏遠的山村,每週四去探望她們母女倆一次。母親娜娜向來厭惡扎裏勒,但瑪麗雅姆卻十分喜歡父親。有一天不顧母親反對,下山去找父親,但父親礙於名聲,吩咐門衛並不允許瑪麗雅姆進門。但瑪麗雅姆偶然間瞥見了窗口上父親的身影,突然傷心欲絕,回到家裏發現母親已經上吊自殺。後來,瑪麗雅姆住進扎裏勒家裏,但沒過多久便將年僅15歲的她許配給四十多歲的鞋匠拉希德。拉希德非常想要一個男孩,起初瑪麗雅姆懷孕時受到非常好的待遇,但經歷七次流產後,瑪麗雅姆過上了噩夢般的生活。

萊拉的出生還算不錯,父親一直非常重視她的教育。但後來政權不斷迭代,戰火不斷蔓延,很快打破了這美好的生活。萊拉的兩個哥哥爲了國家,參加了聖戰組織,但後來雙雙陣亡。備受打擊的母親誓言要親眼看見敵人被趕出阿富汗,因此執意要留下,不肯搬走。直到後來戰火蔓延到萊拉家附近,她才決定出走避難,但正當他們搬家時,一顆炸彈炸死了萊拉的父母。早已垂簾萊拉美色已久的拉希德救出來了萊拉,並找了個人告訴萊拉她的青梅竹馬塔裏克已久死於戰火。已經懷了塔克裏孩子的萊拉,爲了保留與他最後的記憶,不得已嫁給了拉希德,並與他發生性關係,冒充這是拉希德的孩子。但發現是個女孩之後便又開始對萊拉進行冷戰。

瑪麗雅姆一開始因爲萊拉奪走了她的丈夫,處處針對萊拉。但後來關係緩和,兩個人一起照顧萊拉的孩子阿茲莎和察爾邁伊。後來兩人試圖逃跑,但在車站卻被一個男子舉報,她們被送回拉希德家裏,慘遭毒打。眼看着萊拉快被打死時,瑪麗雅姆跑去雜物間拿鐵鍬打死了拉希德,並去自首,最後瑪麗雅姆慘遭槍決。

故事到最後,萊拉前往瑪麗婭姆兒時的泥屋,去打聽曾經瑪麗婭姆生活過的痕跡,她得知瑪麗婭姆的父親,曾經千里迢迢,開車前去尋找瑪麗婭姆,只爲了尋求她的原諒。他的父親給瑪麗婭姆留下了一筆錢,一封悔過信,還有一盤那年,他們沒有一起看的電影錄像。塔裏克和萊拉決定回到最初他們相遇的地方,喀布爾,重新開始他們的人生,和孩子們一起,去幫助這個城市,重建他們的家園。

大多數的阿富汗家庭那樣,丈夫是家庭唯一的經濟來源,而妻子則在家裏做家務。“就兩性的活動而言,性的角色決定由女人從事家務和照料孩子,而人類的其他業績、事業和抱負卻是男性的份內事。分配給女性的有限的角色趨向於讓她們停留在生物體驗的水準上。結果是,幾乎所有能夠被描述爲真正的人而非動物的活動都保留給了男性”。正是因爲夫妻雙方這種不同的分工形式,決定了身爲男性的拉希德作爲家長的地位,而瑪麗雅姆和萊拉只是他的附屬物,他可以無償佔有她們的家務勞動和身體,把她們當作自己的私有財產,作爲性慾和生育的工具。

女性在阿富汗最基本的人權都無法獲得,她們處於男權話語和父系制度的壓迫之下,出門必須裹上沉重的布卡,蒙上面紗,只露出驚恐的雙眼。千千萬萬的阿富汗婦女蒙在面紗後的面孔是笑着還是哭着,沒人知道,但她們唯一呈現給這個世界的雙眼卻充滿着希望。雖然女性解放的道路相當漫長而曲折,但經過她們的不懈努力,最後實現男女平等,共同撐起阿富汗的純淨天空也是指日可待的。

結語:儘管生命充滿苦痛與辛酸,但每一段悲痛的情節中都能讓人見到希望的陽光。瑪麗雅姆和萊拉的愛、堅韌和希望,震撼着靈魂。或許希望的力量,不論是何時何地何種處境,堅守着心底的希望,希望終究會化作燦爛千陽,驅散內心的灰色,照亮前行的路。無論未來多麼灰暗,無論前景多麼凋敝,我將至死不渝的奮鬥,永不放棄的抗爭,因爲我的心裏住着:一千個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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