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餘華

內容簡介

《活着》講述一個人一生的故事,這是一個歷盡世間滄桑和磨難老人的人生感言,是一幕演繹人生苦難經歷的戲劇。小說的敘述者"我"在年輕時獲得了一個遊手好閒的職業--去鄉間收集民間歌謠。在夏天剛剛來到的季節,遇到那位名叫福貴的老人,聽他講述了自己坎坷的人生經歷: 地主少爺福貴嗜賭成性,終於賭光了家業一貧如洗,窮困之中福貴因母親生病前去求醫,沒想到半路上被國民黨部隊抓了壯丁,後被解放軍所俘虜,回到家鄉他才知道母親已經過世,妻子家珍含辛茹苦帶大了一雙兒女,但女兒鳳霞不幸變成了聾啞人。

真正的悲劇從此纔開始漸次上演。家珍因患有軟骨病而幹不了重活;兒子因與縣長夫人血型相同,爲救縣長夫人抽血過多而亡;女兒鳳霞與隊長介紹的城裏的偏頭二喜喜結良緣,產下一男嬰後,因大出血死在手術檯上;而鳳霞死後三個月家珍也相繼去世;二喜是搬運工,因吊車出了差錯,被兩排水泥板夾死;外孫苦根便隨福貴回到鄉下,生活十分艱難,就連豆子都很難喫上,福貴心疼便給苦根煮豆喫,不料苦根卻因喫豆子撐死……生命裏難得的溫情將被一次次死亡撕扯得粉碎,只剩得老了的福貴伴隨着一頭老牛在陽光下回憶。[1]

創作背景

從國民黨統治後期到解放戰爭、土改運動,再到大鍊鋼鐵運動,自然災害時期等,作者經歷了從大富大貴到赤貧如洗的物質生活的巨大變遷,經歷了多次運動給他帶來的窘迫和不幸,更是一次次目睹妻兒老小先他而去。後來,作者聽到了一首美國民歌《老黑奴》,歌中那位老黑奴經歷了一生的苦難,家人都先他而去,而他依然友好地對待這個世界,沒有一句抱怨的話。這首歌深深地打動了作者,作者決定寫下一篇這樣的小說,於是就有了1992年的《活着》。寫人對苦難的承受能力,對世界樂觀的態度。人是爲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爲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

人物介紹

徐福貴

徐福貴本來是地主家的少爺,年輕時不懂事,又賭又嫖,後來龍二設下賭局騙光了他的家產。敗光家產後,幸得妻子不離不棄,他也決定發憤圖強。但在去給生病的母親請郎中時被抓了壯丁,加入了國民軍。後被解放軍俘虜,給他返鄉錢讓其返鄉,與家人重逢。本以爲就此以後可以安安心心過日子,但又不得不經歷三反五反,大躍進的潮流更迭。更加讓他慘淡的是,他的兒子有慶因爲跑去給縣長夫人輸血,而被活生生的抽死在了醫院。他本想着和那縣長拼命的,但是後來卻沒想到連報仇都不行,因爲這縣長剛好又是他被抓去當壯丁時的戰友春生。再後來他的女兒在生孩子的時候也因爲大出血死在了這所醫院,他的老婆家珍沒過多久也因苦痛的命運而去世,他的女婿因爲工地事故也死了,只留下了他和他的孫子。但沒想到的是,最後連他的孫子也因爲喫豆子而被活生生撐死了。

家珍

家珍本來是鎮上米行老闆的千金小姐,福貴對其一見鍾情,後來嫁給了他。但沒想到福貴結婚後越來越敗家,越來越混賬,但是家珍卻一直對他不離不棄,甚至懷着大肚子還去鎮上,希望可以把福貴從賭場中拉走。後來不得而終,一個人挺着肚子走了十幾裏夜路回家。在福貴敗光家產後,他的父親將其接回家中,希望她與福貴不要再有往來。而在她生下有慶之後,她一個人揹着有慶回到了家。後來因爲有慶的死不肯原諒春生,但在文化大革命期間,因爲春生輕生,她又激勵春生說:春生,你要活着,你還欠我們一條命,你就拿自己的命來還吧。在最後,隨着她的兒子,女兒的死去,生命的苦痛讓這個好女人也活不下去,一睡不起。

鳳霞

鳳霞是福貴的大女兒,在福貴被抓去當壯丁的時候,因爲一場大病變成了聾啞人。從此以後,隨着年齡的增長,漸漸地越來越懂事了。而後,福貴爲了能夠供有慶讀書,將其送給了別人,但在後來,她跑回家了,福貴又不捨得送她走,就將她又留在了家裏。在經歷了少年時期的苦痛之後,鳳霞嫁給了二喜,生活變得好起來了,過了段安生的日子。但在最後,卻又死在了產牀上。

有慶

有慶是徐福貴的小兒子,從生下來就經歷窮苦的困擾。他喜歡跑步,鞋子經常穿壞,還被福貴責備,爲了鞋子能夠安好,冬天光着腳就去上學。後來聽說要獻血,第一個跑到了醫院,但沒想到卻被活生生的吸死在了這裏。

二喜

二喜是鳳霞的丈夫,偏頭,是個城裏人,搬運工。二喜爲人老實,爲了福貴的一句話,因爲要讓鳳霞結婚時喜慶點,花了大價錢來給鳳霞撐場面。在結婚後,與鳳霞很恩愛,但在鳳霞死後,精神一直不好。活着都是爲了他和鳳霞的兒子苦根,最後因爲工地事故被兩塊石板壓死了,臨死前只叫了一句:苦根。

苦根

二喜和鳳霞的兒子,生下來母親就死了,開始一直是二喜帶着,二喜死後,福貴帶着他。因爲窮困,沒有喫多少好的東西,有一天生病,福貴

作品鑑賞

主題思想

小說《活着》是餘華創作中的分水嶺。《活着》展現了一個又一個人的死亡過程,掀起一波又一波無邊無際的苦難波浪,表現了一種面對死亡過程的可能的態度。活着本身很艱難,延續生命就得艱難的活着,正因爲異常艱難,活着才具有深刻的含義。沒有比活着更美好的事,也沒有比活着更艱難的事。

藝術特色

通過藝術心理學的角度,《活着》的材料與形式之間存在着內在的不一致,但是作者以精心佈置的形式克服了題材,達到了材料和形式的和諧統一,從而實現了情感的昇華,使讀者的靈魂在苦難中得到了淨化,獲得了藝術的審美。

餘華用類似新寫實主義小說的敘事風格--零度介入的方式來展現《活着》的悲劇美。作者可以排除主體對苦難人生作明確的價值判斷和情感滲透,好像站在"非人間的立場",客觀冷靜地敘述人間的苦難。客觀中立的敘事立場、溫情深沉的情感基調在文本中的運用,使得《活着》成爲餘華的風格的轉型標誌。

小說運用象徵的手法,就是用死亡象徵着活着。可能很少有人會遭遇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而白髮人將黑髮人一一送走的事情可能只能在小說中可以看到。藝術的真實會讓人相信世間不但有過活生生的福貴,而且將來還會有很多。

死亡的重複發生,既給人物心靈巨大打擊,也給讀者出乎意料的震撼。餘華家把重複發生的死亡事件鑲嵌在日常瑣碎的生活裏,放大了"苦難"的廣度和深度,使渺小而軟弱的人物面對巨大的"苦難"形成的力量懸殊,從而產生一種強烈的命運感;同時,也放大了人物身上所具有的閃光的精神力量,從而使整部作品充滿了藝術張力。作品中死亡的重複發生,除了福貴的父親、母親、妻子家珍的死存在合理的因素,其他人物的死亡無不處於偶然:兒子友慶死於抽血過多,女兒鳳霞死於生孩子,女婿二喜死於建築事故,外孫苦根喫豆子撐死,最後福貴所有的其人都一個個死去,只剩下他一個孤零零的老頭和一頭同樣年邁的老黃牛相伴,並且是那樣樂觀豁達的活着,完全出乎人的意料。小說通過這些出乎意料的死亡重複,更加彰顯了活着的意義和難能可貴。[4]

作品評價

中國過去六十年所發生的一切災難,都一一發生在福貴和他的家庭身上。接踵而至的打擊或許令讀者無從同情,但餘華至真至誠的筆墨,已將福貴塑造成了一個存在的英雄。當這部沉重的小說結束時,活着的意志,是福貴身上唯一不能被剝奪走的東西。

《活着》是不失樸素粗糲的史詩,鬥爭與生存的故事,給人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殘忍與善良的形象,在餘華的筆下,人物在動物本能和人性之間的苦苦掙扎。餘華加諸於敘述的那種冷酷的意志,使小說超出了常規。

餘華沒有煽情。每一個沉重的悲劇都是痛苦的。每個人都感受到孩子死去般的麻木力量。偶爾有輕鬆、優美、善良的時刻……《活着》是一次殘忍的閱讀。餘華不遺餘力地展示誤導的命運如何摧毀人的生活。

餘華的風格簡潔而有力,直抵人心。小說的結尾令人難忘,唯一活着的老人福貴給他的老牛也取名叫福貴。敘述者看着老人和老牛在暮色蒼茫中慢慢消失,留下他獨自一人:"我看到廣闊的土地袒露着結實的胸膛,那是召喚的姿態,就像女人召喚着她們的兒女,同樣召喚着讀者。

小說在歷史動盪的背景上以貌似冷漠的語調,織就了一幅人性的掛毯。其冷靜的風格使讀者與福貴同甘共苦,當好運垂顧他時,我們會欣然微笑,當他遭受厄運打擊時,我們又會黯然神傷。悲劇總是接踵而至,令人無法喘息,一個作家甚至因此稱《活着》是"中國的《約伯書》"。

老農民福貴遇到一位遊客,並由此回想了自己的過去……這對那永恆的中國時代老百姓生活的方式的成功描寫正是利益於中國新浪潮最有才華的作家之一-餘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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