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81《江城》【美国】彼得•海斯勒

前言:曾经在收听樊登读书会的时候,听到樊登老师推荐一本国外汉学家写的中国皇帝的传记。他这么说道:“中国学者和外国学者看同一个事件的角度是不一样的,通过看汉学家写的书籍我们往往能看到一个更加立体的形象。”正是这次视频在我心中播下了一颗种子,有机会要看看外国人写的中国游记。很巧,我找到了这么一个作家:彼得•海斯勒。


正文:《江城》是美国记者彼得•海斯勒中国三部曲之一,该书讲述了作者在1996到1998年间作为“和平队”志愿者在涪陵一所学校当老师的经历和他在这座长江边的小城生活的点滴。从初见小城时的“陌生而又迷离”,到后来他与同学、同事、餐馆老板等等当地人复杂多样的生活交织在一起。在这个过程中,作者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记录下中国腹地的这个小城“天天在这里爬坡上坎、搏击车流、干活糊口、买进卖出的二十多万人”平凡无奇的每天,一如日复一日奔流的江水。但最终也以亲历者的身份与小城的人们以及那个时代所有的中国人一样,经历了改革开放以后中国快速深刻的改变。“

“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这句话多少带着一丝贬义。但是,这正是书中最吸引人的精华所在。试想诸多我们习以为常的人、事、物透过何伟这个外国人的视角,经由其敏锐观察、分析思考后,借助距离和内涵与我们相去甚远的文化体系展现出来。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在海斯勒的看来,在中国有着人多嘈杂、学校政治意识形态氛围浓厚、街道秩序混乱等诸多问题。有些事情我们自己无法看到,我自己都没有认识到,而在作者看来,这些与众不同的生活和他们自己原本的世界格格不入,而他并不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看待眼前的这一切,而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真实地记录着眼前的一切,迂回的批评,善意的提醒。或许他说的一些事情让不少人感到不愉快,但这是他对眼前事物的叙述,这至少是部分真实的。

“我是从重庆乘慢船顺江而下来到涪陵的。那是1996年8月底一个温热而清朗的夜晚——长江上空星斗闪烁,漆黑的水面却映不出微弱的点点星光。”这是书中开头的描写,长江这条“江”、涪陵这座“城”就是全篇的主题。

1996年8月,彼得·海斯勒和他的同事亚当·梅勒以美中友好志愿者的身份来到重庆附近的小城涪陵教书两年。那一年他27岁,牛津大学的毕业生。他之前从未听过涪陵,涪陵在这之前五十多年没有见过外国人,他们互不相闻,却千里相会,他还有了一个中国名字叫何伟。

他在当时的涪陵师专教授莎士比亚和文学,不得不与陈旧的观念做迂回的斗争,用文学的诗意调动学生的心灵去感受文学的美好,而不是政治的套路,整齐划一的僵化思维。他让我们意识到,伟大文学作品的部分力量,来自于它的世界性,它的普世价值:一个四川农民的女儿能读到贝奥武夫,将之与她自己的生活联系起来,一班的中国学生能够倾听莎士比亚的诗歌,而在诗歌中能看到来自汉朝的美好。

在书中,一个个鲜活立体的形象出现在读者眼前:正直谨慎的院系领导;熟悉西方文学的体面教师;自尊坚强而有分寸的廖老师;开面馆的普通一家人和教堂的神甫;坐渡轮慢船遇到的各色乘客。假期中的何伟操着有口音的普通话搭乘似乎永远都不能到站的长途列车去新疆看姜文拍电影,看到了迥异于涪陵的中国。还有,更多的是普通的江城人在街巷或者田边大度地让他走进了自己的家中,对这个局外人去坦诚自己的心绪。

书中的描写如同历史的横截面记叙着当时身边的大小事件,让人感到和过去的很多年一样,江城的人们不关心身边发生的真正大事。由于三峡工程,涪陵部分城区和许多沿江的小城一样将淹没在水下。古旧建筑物上的水位标记和墙上斑驳的公告提醒着这里人的命运会永远改变,历史建筑如古迹“白鹤梁”再也不能发挥它上千年的水文观测作用了。无数的家庭将搬迁到新城,在那里开始新的、未知的生活。何伟一直不理解江城的居民为什么对身边的巨变如此麻木?事实是从来就没有人在乎过他们的感受,而他们自己也知道这一点。这场景如同街头的棒棒军在等活时围观一次争吵,他们结实的肩上扛着绳子缠绕的木棒,在人群的最外围默默的注视着,不参与不评论不散开。

何伟把长江边的这座小小山城看得细致入微,他与这座城之间存在着巨大文化差异,他对涪陵感到新奇,但却能以强大的同理心和平和心处之,而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与优越感。他喜欢走进人群,和他们说话,又总是默默停下,观察这座朴实的城市,包括它的街道、人与生活,全都有它自己的逻辑:山城独特的街道的格局,特别的生活方式,还有山城独特的业态棒棒。

“我终于不再担忧未来或者过去,我于是看了这座城市最后一眼。建筑物灰蒙蒙的。由于夏季洪水的到来,乌江江口的江面变得宽大起来。一艘小舢板在靠近岸边的水面上小心翼翼地行驶着。插旗山隐藏到了迷雾中。我们的飞船加了速,迎着江流逆水驶了过去。”


结语:一切都是很熟悉,却又有一丝陌生。江城涪陵离我很远,而中国却就在我们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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