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禁、幽怨苏仙岭(神州行之114)

女子,好也;佳人,女人,佳,好也。这位佳人,是张学良的夫人于凤至,女人也。

郴州是一个胜地,湖南的南大门,粤港澳后花园。此地风光秀丽,有苏仙岭、万华岩、仰天湖、北温泉等名胜。

苏仙岭,山高林密,怪石嶙峋,翠竹修茂,洞幽溪深,名列“天下第十八福地”,是苏耽升天成仙之处。

西汉年间, 郴州东门外有女在江边洗衣,上游漂来一根红丝线,缠住女子手指,女用牙欲咬断丝线,不料红丝线却滑进肚里,不久就怀上了孕,生下一男,取名“苏耽”。女子藏身桃花洞,小儿无衣,山中白鹤用双翅覆盖其身;幼子无奶,洞中白鹿哺乳如母。苏耽长大后得异人传授仙术,13岁得道成仙,跨鹤升天。

苏仙岭名胜众多,有白鹿洞、升仙台、望母松、桃花居、八字酩、沉香石、景星观,其中最负盛名的是三绝碑。

由秦少游填词、苏轼作䟦、米芾书写的《踏莎行》篆刻在峭壁上,抒发了秦少游被贬郴州的悠悠怨怒。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知何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残阳树。

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郴江本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

1960年毛主席视察南方,途经郴州,问及三绝碑保护情况。

苏仙岭绝顶有宋代所建大庙苏仙观,雕梁画栋,绿瓦朱栏,宏伟肃穆,香火鼎盛。国家女子排球队在郴州集训,摘取“五连冠”桂冠,每次出征前都要上山拜苏仙,离开郴州后,金牌旁落。

西安事变后,囚禁张学良12处,苏仙观为时间最长一处,斯人奋笔疾书“恨天低,大鹏有翅愁难展”。夫人于凤至远道求见,被拒。

于凤至生于乱世,其父是当时的富商与文斗。于凤至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五岁就被送去学习文学艺术,十一岁就是东北家喻户晓的才女。东北王张作霖亲自去于府提亲,七年后,十八岁的于凤至与小她三岁的张学良结婚。然而,新婚当天不见新郎踪影,张作霖派人找到了正在花天酒地的张学良,硬把他擡进新房。

于凤至的美不止于外貌,更在于心灵。民国的美女,文学创作方面有卓越成就的张爱玲,为中国古典建筑学奠定了坚实基础的林徽因以及风流万种的陆小曼,而“东北第一夫人”于凤至更是艳压一众,气质超凡脱俗,文采超群出众。然而命运多舛,张学良与赵四小姐坠入爱河,难解难分,于凤至担着夫妻名份,独守空房。却为赵四小姐建造住宅。

西安事变后,张学良被蒋介石软禁,于凤至南下金陵,向宋美龄、宋子文等求助,均无效果。四年后,于凤至得了乳腺癌,赴美国求医,苦苦等待张学良回心转意,等来的却是一纸离婚协议书。张学良在离婚协议书上留诗一首:

“卿名凤至不一般,

凤至落到凤凰山。

深山古刹多梵语,

别有天地非人间。”

意思是促于凤至出家为尼。

于凤至来到人生地不熟的美国,半句英文都不懂。困难没有把她压倒,而是凭着聪明智慧,迷人的人格魅力,直面惨淡残酷的人生赢得了事业的成功。生不能成伴侣,企期死后合葬,也成了奢望。

一代名媛,一代才女,一个忠实于丈夫的杰贞女子,留下了千古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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