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 优美的风景

喜欢看人。

尤其爱看在地铁里那些穿梭的人,虽然来来往往只有几站路的时间,但每次都有种毛姆说的那种“如同一位老学者第一次见到明媚的斯巴达平原时那样喜悦心情”,只是喜悦而已,空间的局限性少了敬畏。

不需要猥琐的用眼角斜视,擡头只看前方,那些在前方走的、从前方来的、间或从后面旁边的插入的风景比看部文艺片还有韵味,要是碰上个擦肩而过或者同行一段时间的,那就是镜头下的特写。是不是有人会说窥视狂魔啊,不是呢,就是看到造物主的神奇,竟然能造出如此雅致且数不胜数的美景。

真的不信也试试,哪怕急匆匆赶时间放眼望去也能看的惬意,瞧:胖的瘦的弯的直的、高的矮的齐眉的坐着的、黑的白的黄的粉的,穿梭着形态各异的人们,像世界上的树叶一样没有相同的。再看其行头,那更是走进时尚的殿堂,单衣厚袄抖长衫超短裤、条纹布塑料膜、复古风大汉情、工装礼服应有尽有。脚下更是设计师出类拔萃的作品集,出丫的露跟的、半船的漏洞的、松糕的鸡骨的平板的内高的、鳄鱼的犀牛的亮片的帆布的…各有千秋。睁大眼睛让瞳孔放大就会有种视觉模糊感,那就是一场视觉色彩上的盛宴,黑白描染的水墨、通透洒脱的水彩、多姿多彩的油墨、单一明暗的素描、彩墨混合的卷轴,真是百看不厌。

最后看的就是面容,如果行的匆匆就不大会注意了,下班的时候时间慢下来就都能看到。虽然都是一样的五官,每种面孔里却也像是行文千万篇,真的如若每个人是一本书,那脸就是他的文字,是小说还是散文是诗歌还是剧本都能看见。读一读:长脸方脸圆脸、俊俏忧郁的清瘦的、是严肃还是安详?看一看是秀美还是崇高、悲壮还是滑稽、怪诞还是抽象?都能从绯红的脸颊、饱满的天庭、脸色的苍白、苦脸上的愁眉、 粉面上的油头看的到。不管那是一张是吹弹可破还是布满皱纹的脸,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美。最让我佩服的是碰上蓬头垢面满面尘灰烟火色的,众目睽睽下若无其事的愣是走出风清扬的那份洒脱。

怎么到处都是风景?世界真奇妙啊。你看到了吗?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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