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文:家鄉的河堤

我的家鄉東曹北一里多地,有一個河堤,早年間河堤上的樹被砍伐乾淨了!只留下一片老樹根。這幾年不知誰又栽種了很多小樹苗,一棵僅挨一棵顫顫巍巍地長在那裏。樹苗細細的,被風一吹就東倒西歪的,如同跳舞女郎在那裏擺動着完美的舞姿。春天來了,河堤才展現出一片綠油油,有小樹苗發出的綠芽,有死灰復燃的綠草開出迷人的花。但在寒冷的冬天,河堤就像一片荒山野嶺,只能看到一些無人問津的乾草灰葉,一棵棵,一束束,寒風瑟瑟,任誰也不想踏入。

多年前的一個初春,那天豔陽高照晴空萬里,喫過早飯又感覺特別的無聊。我獨自騎車去往那片河堤,說實話,那片河堤我是第一次獨自去。河堤年代已久,從爺爺那輩就存在吧!我三十了,這樣算來好幾十年的歷史是有的。河堤邊有一大水庫,在我記憶當中,好像有一次水庫乾涸了!村裏的男女老少都提着水桶下河撈魚。還有光屁股的小男孩跟在後面撿拾一些細細的泥鰍,滑滑的,逗得孩子哈哈大笑。

過世的奶奶說“往年水庫經常出現乾涸的現象,但是不知什麼緣故魚兒一年比一年減少。”我們那個村莊地勢較高,地下水源都往低處流,水庫的水基本都是從別地輸送的。所以莊稼乾旱的現象要比別地的嚴重些。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河堤邊上入駐了一戶農家,稍走進一些,那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那戶人家蓋了長長的大棚,看起來比較老舊,我從門口往裏一瞧,一羣豬嗷嗷嗷嗷叫喚着。應該是餓了,那個老農提着一個大水桶,往一個一個豬槽裏倒着,嘴裏不停的嘟囔,還用勺子打那個搶食喫的大黑豬。

我被那味道薰的捂住口鼻徑直走了,不一會我就來到河堤邊上,把車子停放在河堤邊的小路上。此時的河堤綠油油一片!剛剛聞過了豬糞味這時又聞到了花草味,快速的味覺轉換瞬間讓我的大腦變得越來越清晰。我小心翼翼的走過盤根錯節的雜草叢,甚至是不捨得踩踏那五顏六色的野花野草,我覺得因爲有它們的存在,這個略顯孤獨的河堤纔有一片生機勃勃。我擡頭又低頭,生怕被雜亂的礫石絆倒,我站在河堤上往下張望,綠油油的小麥特顯生機勃勃,廣闊的好像望不到邊際。

走着走着前面突然出現一個墓碑,我聽家人說過,距離這不遠處就是一片墳塋,那裏埋葬着村裏死去的老人。這裏怎麼會有這麼大一個碑呢!我慢慢走近一看,碑石上的碑文寫着董氏什麼的。我兩手合隆,微微彎了彎腰鞠了躬,心裏唸叨了幾句,就匆匆忙忙離開了。下河堤的路上,我又回想起前幾年聽母親提及過一回,說是給董氏家族的祖宗新立了一個碑,具體在哪裏我不清楚,如果沒有偶然間看到,也許我這個出嫁的女人永遠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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