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 回程

每次,從上海回家或者從家到上海,我總是特別的希望趕緊去到一個近點的地方,比如成都。

————題記

早上八點多,在水富臥室睡得正香,又被隔壁的裝修聲音給吵醒,真是最後一天也不讓我安穩。在家睡了三天,幾乎每天都是這般。然而,在家中的時光總是很短暫,好像還來不及調整作息便又要離開。

離別的話題總是讓人不願意提起,可我們又總是在不停的告別故鄉。

作家龍應臺在《目送》一書中如是說:“我慢慢地、慢慢地瞭解到,所謂父母子女一場,只不過意味着,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在小路的着一端,看着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訴你:不必追。”

每每離開家之時,我心情總是異常的難過,被母親所謂的儀式一弄,更是覺得不捨。

在房間收拾東西,母親拿了兩個紅包,給我和小陳同學一人一個,本來沒有什麼悲傷的感覺,頓時覺得心裏泛起來一絲酸味。從大學開始每次離家,母親總會給我準備上一個紅包,而這次,變成了兩個。母親笑嘻嘻的說:“去上海後,好好照顧自己,對自己好點。”我無語凝噎,又擔心被母親看出來,趕緊給了母親一個擁抱。很多時候,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那就彼此張開雙手,來一個大大的擁抱吧,勝過千言萬語。

早上實在喫不下,十點多的時候目前開始蒸米炒菜,我和父親去外面拿多多買菜買的東西,父親和我的雙手緊緊的牽在一起。從來,父親很少說煽情的話語,可隨着我年齡的增大,我慢慢的懂得了父親隱藏式的愛,比如此刻緊緊拉着的雙手。我記不得是我主動牽的父親,還是父親牽的我,總歸我的手被父親牢牢握在手中。

我們到家之時,母親已經做好了一桌子的菜:臘豬腿蹲鮮筍、小酥肉、白肉、涼拌豬皮、涼拌鮮筍、炒缸豆、炒白菜、酥肉白菜湯。每一道菜都是我喜歡的,這麼短的時間,真不知道母親爲啥就做好了這麼多。

喫完飯還沒有說上幾句話,車子就打電話過來,母親和父親同時送我下樓。

在樓下,母親打開抖音拍攝我的背影,我不敢往後看,擔心控制不住自己。

“望回來,揮揮手。”背後傳過來母親的聲音,我深呼吸一口氣,大笑着轉生,朝着母親的鏡頭揮了揮手,然後趕緊轉過來。

上車後,望見母親和父親還在盯着我車的背影站着,我伸頭又揮了揮手,讓他們做自己的事兒去吧。

其實在上海待久了,可能還不是那麼的想家,反而是每次回家的時候和離開家的時候,覺得心情是異常沉重的。朋友曾說“我最受不了離開家的時候那一幕。”我無法給予她安慰,因爲我又何嘗不是這樣。

晚上九點多到家收拾好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她說她在沙發上睡着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等我電話,我也不敢問,我這顆玻璃心總是被這些事兒給牽扯,可我卻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2021.10.27(徐涇新區·晚十一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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