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巜斬殺令》 40 (未完待續)

第四十章  月圓之夜

一切都始料理不及,巧得令刀鳳仙驚出了一身冷汗。她曾經祈禱過她上“野豬嶺”這事外界人最好是沒人知曉,可如今天不遂人願,鐵證如山。刀鳳仙明白事情只會越抹越黑,於是緘口不言。

範忠看婆媳間相互不搭理,想打破這種尷尬的局面,於是開口說道:“鳳仙姑娘,跟我們回周家莊吧,你爺爺挺擔心你的。”看到柳蓉兒沒有破囗大罵,刀鳳仙也微低首着點了點頭。

三人都上了馬,往回走。刀鳳仙跟在他倆的後面,有着一定的距離。刀鳳仙知道柳蓉兒正窩着一肚子火,旁人言辭稍有不慎,就會有火山爆發。可是刀鳳仙自已還不是滿肚子的委屈,若不是深愛着明貴哥,她纔不管不顧世俗的眼光和流言蜚語呢。

說到底,無論自己活成什麼樣子,都會有人說三道四。還不如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纔不負來世上走一遭。可是,人就是有情感的動物,當心裏有了愛的人還有愛自己的人時,就有了顧慮重重,忍耐力也不停地增強。

刀鳳仙心裏還是在激烈掙扎,是跟着他倆回周家莊還是獨自回居仙谷?三人之間沒有交流,未來的婆媳兩個各懷心思,而範忠自認爲是個下人,哪裏說了個不得體的話,生怕得罪了其中哪一位,只有着急、燒心又無奈。

到了響午,也就到了柳清鎮。每次飯點到柳清鎮,大家都習慣性的奔向柳清鎮酒館,可是今天卻在一家小飯館門前停了下來。

刀鳳仙心裏確實有些不解,柳清鎮酒館那可是遠近聞名的,打從她記事起,每次來這裏都是在那裏喫的。今天可是破天荒地了,來這種小店喫飯。

其實,範忠心裏再明白不過夫人這樣做的原因了。早上,他和夫人趕到柳清鎮酒館,掌櫃的和夫人早就是相識之人,夫人一問,掌櫃便滔滔不絕把一切全盤托出。如今帶着刀鳳仙,夫人就是不好意思在柳清鎮酒館喫飯了。

柳蓉兒落坐之後,就有店小二上來詢問喫什麼,柳蓉兒板着臉點了幾個家常菜,店小二也看出了柳蓉兒的不快,也就應承着備菜去了。

做事喫飯總得需個氛圍,可是今天這頓飯,三人間沒有什麼融洽的言語,飯菜索然無味。

柳蓉兒心裏就在想,怎麼就碰上了這樣的一個冤家,兒子從小就被老爹帶走,她心裏覺着虧欠兒子太多,如今兒子又拋個不倫不類的女人給她,叫她調教成兒媳,難啊!

誰個沒有脾氣,誰還不是要努力活着。自家老爺不言不語地躺在牀上有好多時日了,可老爹和兒子還沒個準信,柳蓉兒有淚忍着,怕一不小心淚就崩塌了。生活,有時再苦再累也要咬着牙擔下,別無選擇。

桌上的一切食物都沒法讓刀鳳仙食慾,再美的食物還需配上好心情,才能嚐出美味來。只有範忠,喫得進喫得香,對於一個僕人來講,沒有做錯事,沒有得到主人的訓斥,其它的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範忠結了賬,三人出了店,騎馬向周家莊行進。路邊的野花爭妍鬥豔,微風輕輕一吹,空氣裏瀰漫着醉人的芬芳。

範忠悄悄地瞄向兩位主人,一路的美景、芳香似乎不曾改變她倆的心境,緊板着臉,以乎別人欠了什麼。但他能說什麼呢,只有沉默着趕路。

快到″居仙谷″的岔道囗了,刀鳳仙心裏猶豫開了,想着:是否跟隨他們而去周家莊,還是閃個身獨自前往居仙谷?可是當週明貴的影子在眼前一晃,她還是咬咬牙,下決心回周家莊去。

周家莊越來越近了,而刀鳳仙的心越來越發毛,想象着爺爺的痛斥,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夕陽西下,天際霞光萬丈,美得有些窒息,可惜不襯有些人的心情。三人沉默着進了周家大院,剛好遇見正在院子裏閒逛的刀如風。

一見仨人,他便興高采烈的迎了上來,並笑逐顏開道:“姪女呀,今天下午,老爺的手指可是動了一下的,看來藥物還是起了作用的,得空時你多跟他多講講話,多刺激他,這樣有利於喚醒他。

“是嗎?這可太好了,讓大伯費心了,我會多跟他回憶往事,配合大伯的治療,讓他早日康復。”柳蓉兒滿臉少有的笑容。

人心都是肉長的,聽着他倆的對話,刀鳳仙的心也痛了一下,泛起愧疚之意。人家柳蓉兒要操持這麼一個大家;還要照顧臥病在牀的丈夫;可自己那麼不懂事,慪氣出走,讓人家擔驚受怕。

爺爺看了看刀鳳仙說道:“回來就好,今後可別亂跑,大人們正忙着呢!”

爺爺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刀鳳仙也順從地點了點頭。

一輪明月掛在樹梢,刀鳳仙有些感慨,心裏想着不知身在何處的他,有些惆悵。記憶奔向那初相遇的一個清晨,她正在練劍,迎面走來一匹馬,馬上有一大一小兩人,馬在他跟前停了下來。

人不曾下馬,那大人便笑着對她大聲說道:“丫頭,不見幾年都長這麼大了。”

刀鳳仙有些茫然,並沒有搭腔。那老者看了看刀鳳仙沒有說話,便拍了自個兒的腦門自言自語道:是呀,當時你還小呢。

兩人下了馬,大人有些瘦,但人很精神;與自己年紀相仿的那個少年長得俊,讓很少見過世面的自己怦然心動。

刀鳳仙看着那少年目不轉睛,老者走上前來又大聲說道:“我是你爺爺的師弟柳老怪,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你爺爺在不在家?”

老者的問話讓刀鳳仙回過神來,立即漲紅了臉,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可以這樣看着人家男孩。想到這裏,自己就忍不住“撲哧”的笑了出來。

廳堂裏的燈還在亮着,她也不由自主的邁步走去。離廳堂越來越近,開始她也沒有注意,後來聽一個女人的聲音提到自己的名字,心裏一驚,想探個究竟,於是放輕腳步,側耳傾聽着,靠向廳堂大門。

這時從裏清清楚楚地傳來柳蓉兒的話:“大伯,別嫌我柳蓉兒說話難聽,我們周家在這方圓百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可是你看看你家刀鳳仙,一慪氣就離家出走,更可氣的是她既然和土匪有交往,還在土匪窩裏過夜。這要是傳出去了,叫我們周家顏面何在?我們周家怎敢迎娶這樣的女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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