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是更大的可能

《逍遙遊》裏,惠子得到魏王送的“大瓠之種”,惠子的概念中,瓠是做“瓢”用的,可是瓠大到不能做“瓢”,惠子便以爲這“瓠”是無用的。

莊子大笑了,他說:“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慮以爲大樽,而浮乎江湖。” 我們被許多概念綁縛着,對於事物有了很深的成見。我們稱這些“成見”爲“知識”,惠子認定瓠瓜非做瓢不可,瓠瓜長得太大,不能做瓢,便是無用。

而莊子卻能跳開這些“概念”與“成見”,瓠本身是中性的,它小可以爲瓢,它大也可以爲樽,浮乎江湖。

莊子看物,沒有成見,瓠瓜可以是容器,小水瓢是容器,一艘大船也是容器。莊子探究的常常是物理的本質,也是創造的原點。

我讀《莊子》會常常爲自己悲哀,總覺得不知不覺會被多少現實生活裏「用」的概念捆綁住,無法自在逍遙,心靈真正的自由談何容易。



人類在太多“概念”與“成見”之後,必須回覆到“無名”、“無用”的空白,再重新思考事物的意義與價值。這“空白”是對“成見”與“概念”的清洗與過濾。

“空白”是一切,是初發,也是終了。“空白”不是沒有,而是更大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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