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可憐(一)讀《主角》有感

讀著名編劇陳彥的《主角》,最打動我的地方是突出了人的可憐。

女主角憶秦娥(原名易招弟,去學戲時舅舅給改名憶青娥,後被民間劇作家秦八娃改名憶秦娥),11歲的一個放羊娃,因了一次偶然的機會,走上了她的藝術人生。

當憶秦娥被她在寧州縣劇團敲鼓的舅舅從九巖溝帶走時,她的一生就註定要和趕不走的屈辱,揮不去的榮耀相伴到老。

剛入戲校,舅舅因一場演出事故鋃鐺入獄,憶青娥成了食堂的一名燒火丫頭。她把自己關在竈門口的柴屋裏,爲11歲的自己營造了一個封閉的獨立天地。百無聊賴的她學不了戲,就用練功打發時間。老藝人苟存忠到竈門口換火種,不經意間看到憶青娥的刻苦,隨之收她爲徒。

四人幫垮臺,文化大革命結束,樣板戲逐漸退出歷史的舞臺,老戲重新迎來它的春天。憶青娥的機會就這樣來了。苟存忠、古存孝、周存仁、裘存義四位老戲骨把憶青娥當成押在手中的寶。唱唸做打悉心教授,再加上她舅老相好胡彩香老師指導的發聲技巧。不知不覺地就把憶青娥打造成了一個唱戲的好苗苗。

在一次下鄉演出中,燒火丫頭憶青娥早起沒事幹,就在戲臺前的道場裏練起了棍花。沒想到觀看的人越來越多,引起了東道主的注意,就找到團長朱繼儒要求能讓憶青娥上戲。四個老藝人緊急出馬,憶青娥主演的燒火丫頭楊排風就這樣一炮走紅。

在這裏,不能不提到在憶青娥的成長過程中給她提供過幫助的另外兩個人。一個是她舅的老相好胡彩香,另一個是樣板戲期間深受劇團革委會主任黃正大夫婦器重的臺柱子米蘭。兩個從同一個村子裏走出來到省藝校學戲的小姐妹,後來爲了爭主角成了互不待見的死對頭。兩個人之間雖然矛盾重重,但是在敲鼓佬胡三元的委託下,都對憶青娥照顧有加,呵護着這棵幼苗的成長。

隨着改革開放的春風拂面,萬物復甦,秦腔老戲也再度走近人們的生活。

在北山地區的一次調演比賽中,憶青娥憑藉白娘子的盜草脫穎而出,也是在這次調演中,她的老師苟存忠也因出演《遊西湖》裏李慧娘一角,吹火導致心臟病復發,窒息而死,倒在了舞臺上。

人怕出名豬怕壯,十七八歲的憶青娥此時已出落得像《羅馬假日》中的奧黛麗•赫本一樣光彩奪目。這自然吸引了大批的傾慕者蜂擁而至。最爲癡狂的當屬副專員的公子劉紅兵了,一路窮追猛打,勢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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