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我知道了我痛苦的根源

    這個事情要從很久以前講起,不過,讓我試着長話短說。

    簡單來講,就是我在17歲的時候感染了性病,一直沒好,直到今天晚上才意識到。

    另外,要強調一句,我不是那種17歲就濫交的女孩,相反,我現在22歲,還一次都沒有過,而且很有可能永遠都不會有了。

    想感嘆一句,我這輩子挺想結婚的,還想要至少三個孩子。但是,如果我得了梅毒什麼的話,估計只能下輩子實現了。

    那麼,我是怎麼在這種情況下得性病了呢?

    別怪我囉嗦,但我想盡量把事情還原。我覺得一切都很湊巧,而且我也有部分責任。

    我從小生活在一個四口之家,我和父母,還有姥姥。姥姥很疼我,從小的內衣襪子都是她給我洗,到初中也是這樣。是不是很巨嬰,但身處其中,並沒有意識到。

      高二的時候,我媽去外地工作,我姥姥見我媽走了,也把我也看大了,就回老家住了。家裏就只剩我和我爸兩人。

    那時候正好學習開始忙碌。我中午住校,衣服什麼都只能回家來洗。晚上9.50放學,到家差不多10.20,還有作業要寫,我記得那時我還特喜歡在晚上看閒書,尤其癡迷《紅樓夢》,也看完了《穆斯林的葬禮》不過不怎麼喜歡。

    於是我沒天整理衛生的時間就少之又少。而且現在想想,當時真的沒啥衛生觀念,那個家也住了十多年了破破爛爛的,哪裏都髒,但也並不會嫌棄。尤其是我的牀,如果讓我現在再去躺,我寧可睡橋洞。 

    因爲從小被長輩照顧,所以只顧學習的我並不會也不屑於收拾自己或洗自己的衣服。我還記得當時一起坐的校車,一個又好看學習又好的女生問我“你幾天洗一次頭啊?”

    當時我好像還沒什麼社交恐懼症,甚至有點社牛,其實就是沒心眼,根本聽不出這是句嫌棄的話。我知道自己四五天才洗一次,但硬回答說“兩三天吧。”可能後面補了句“最多四天”。

    我不太記得那女孩什麼反應了,只深刻記得自己撒的這個謊事後想起來有多麼窘迫。

    不過,那一問顯然沒提高我的衛生意識。因爲很快,因爲懶,我試探性地開始把內褲也扔進洗衣機裏洗了。

    這就是我的錯了,大錯特錯。我想我爸應該就是通過這,把性病傳給了我。

    我很快感覺陰部不太對。當時慌的一批,又開始手洗內褲。結果沒兩天私處腫脹就消了,我以爲又好了,結果好像又犯懶用洗衣機洗了一兩次,然後就是,一發不可收拾……

    具體就是……

    唉,太慘了,我都不願意回憶去揭我自己的傷疤。

    首先,我前座的小姐姐開始咳嗽。我當時以爲她對我有意見。不過後來真的演變爲我們之間有矛盾了,那是因爲我開始發臭!!!

    老天爺,這一點真的要命。

    魚腥味,從私處發出來。緊接着是腳臭,、咱也不知道是什麼原理,反正小腿內側一直髮熱,就散發一種很奇怪的臭味。

    調座之後,那個先前咳嗽的小姐姐開始坐在我後面,然後她繼續咳,然後引得全班一起咳。我想,從那個時候開始,發臭這件事,基本就讓我社死了。

    但我不知道是性病導致的。只以爲是自己髒引發的。

    還記得又一段時間拼命刷鞋,手洗衣服,還邊哭邊幹。真的,超級絕望。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開始變得暴躁,社恐,曠了很多課,少做了很多卷子,不知道高考虧了多少分。但當時根本不在乎高考了,我只想讓自己身體好起來。

    當然, 因爲發臭和社恐,我開始全天走讀,然後不再坐校車。因爲怕和人近距離接觸。當時在宿舍有天中午,我臭味飄滿全屋。舍友都議論誰這麼臭啊。也就是那次社死以後,我再沒住宿。

    學校離家很遠,來回一次要一個小時。我那時常常遲到,曠課,跑操跑了幾次聽到後排人議論臭,也不再跑了。

    現在想想,都得忍着不哭。

    那時候經常情緒崩潰,瘋子一樣地砸東西。我姥姥因此回來照看我,我記得當時自己不知道那根筋錯了還罵過她,現在想想真的很後悔。

    砸過盤子,搞得四鄰不安。摔過手機,和我媽吵過架,和我爸打過架,然後打不過我爸,被轟出家門過,也在半夜十一點外面崩潰大哭過,也被我爸打到下頜骨歪了過。

    可能我這麼瘋,也是因爲我平時很好面子,學習也還可以,社交上混得也說得過去。這一打擊,就垮了,是我太年輕了,心理素質太差。

    不過,以上發瘋,如果只是考試壓力和作息壓力的話,那過去也就過去了,但如果是“神經性梅毒”,那老子可是要賠命了。

    高考結束,我考了個普通本科。雖然不近如意,但再也不要復讀了。

    對了,下頜骨被打歪之後,一段時間恢復了,但帶來了個病症,就是老流口水,我也不知道是心靈還是生理造成的,反正對當時的感覺就是一切都太亂了。

    就這樣,帶着一身的毛病,我走進了大學,成了個結結實實的社恐患者。四年,除了本系的人和舍友,計劃沒認識過一個新朋友。關鍵是大一剛入學的時候,記得被人偷偷指着說臭,自此也就斷了交友的念想。就連我舍友都覺得我自閉到離譜。

    禍不單行,還正好遇到一個性格不合的對鋪。但我還是在崩潰的邊緣反覆橫跳,好消息是我大四年從未做出過之前那些過激的舉動,人前還是禮貌。

      但倒黴的是,炒雞孤獨,從不敢參加社團不說,學習還不能學習了。有兩年身上的臭味沒消,根本不敢去自習室。可能我“臭”名遠揚了,即使大三因爲疫情在家休息了一年,也變態地注重衛生,但返校之後還是四處有人咳,甚至有小姑娘走過,看了我一眼就開始笑,一開始我以爲是自己多想,後來遇見的多了,就知道是在笑我。內心滴血,滴血,直到現在遇到,還是滴血,而且變得很敏感,估計有點神經衰弱了吧。

    好在我本人大概是有極大的神經大條,在數次崩潰之後還是沒走極端。

    但也壞在神經大條。因爲我居然現在才知道自己具體可能得了什麼性病,已經那些病的危害。

    甚至前幾天我給一個patm交流羣的人抱怨說當時身上臭可能是因爲青春期荷爾蒙影響的。

      現在……滾你媽荷爾蒙,沒啥關係。

      啊,那就具體說說我倒黴的看病史吧。

      其實一開始得這個病的時候,我還是相當警覺的,半夜害怕睡不着覺,就跟我媽說了我下面好像長東西了,不知道是什麼。

      但連着半夜打了兩三次,還邊哭邊打,我媽就煩了,還以爲我是胡思亂想出來的。

    關鍵我身上的味道,家裏人還說聞不到。好吧,那味道確實有,只不過在家裏氣流通暢,人又不像在教室裏那麼多,聞不到也正常。

    但我當時可不這麼想,就覺得家裏人都在裝聞不到,以此勸我,或以爲我瞎想的。

      總之,三番五次之後,我變得躁鬱非常,說兩句話就又哭又吼,根本無法溝通。我媽在外地,這種病找我爸肯定不行(現在想想極有可能是他傳給我的,還真的諷刺)。就只能靠我姥姥。

    後來,我姥姥帶我去醫院看婦科。其實直到今天我翻知乎才知道應該看性皮膚病科,但還是去看了兩三次婦科。

    能想象,我一個十六七的小女孩,在一羣中年婦女之間排隊等着躺在那牀上張腿?絕對人生第一次被外人看。

    而且,說實在,我也不知道我生物課怎麼學的,反正當時連自己下面什麼構造都不十分清楚,只能靠摸感覺下面已經超級不正常了。

    好在這幾次大夫都是女的,要不然就真的成爲永恆羞恥的回憶了。

    開來幾副婦科的洗劑,問有男朋友嗎,那個時候我甚至都不知道這是在問有性生活嗎,還是我姥姥給我說的沒有。

    大夫只是說我下面潮溼,每次洗完後晾晾再穿衣服。

    我照做了,但很明顯沒好。

    這之後,我媽回來帶我看過一次皮膚科,但大夫只是說,有個痔瘡。並沒有開藥。

    可關鍵問題是,我的陰脣!我的皰疹!果然縣級醫院就是水平有限。

    總之,告別了我最後那次就醫經歷,我就陷入了長久的絕望和自暴自棄。

    高考完暑假我基本都在睡夢中渾渾噩噩地度過。當然也找人玩過,不過很明顯心態變了。

      真的,在這種折磨中待了太久。臭味,私處問題和口水多要經常咽還會傳染給人的問題,成爲了我社恐的直接原因。我變了,變得不想我,像一個失去夢醒的小pussy。

    我無數次想知道爲什麼會這樣,以爲是上天對我的懲罰。但卻不知道錯在哪?

    我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對人時常傲慢刻薄,是不是有時候會散發不友好的感覺,是不是不太尊重某些人,是不是太消極了……

      直到今晚,我呵呵了。原來我一切痛苦的根源都可能來自我那個也許在外嫖過的爹。

      啊,卸下自我道德譴責和自我懷疑的擔子,突然感覺如釋重負。我甚至不怎麼生誰誰誰的氣。只希望去測梅毒的時候不是三期陽性。

    否則,我就要死了。

    我不怕死的。可帶着梅毒等死,和社死有什麼區別嗎?所謂死不可怕,生不如死纔可怕。

   

   

發表評論
所有評論
還沒有人評論,想成為第一個評論的人麼? 請在上方評論欄輸入並且點擊發布.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