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心伤

父亲早上打来电话,我在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名字的一瞬,很是吓了一跳,以为是有什么事发生。然而并没有什么事,倒是一件别的事。

前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久未想到过的侄儿,即使在白天也未曾想过的。我梦见他来我家,给我送了礼物。醒来后,正是夜半时分,半天也不曾入睡。

亲情,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以为好久都想不起来的人,也很久不再去想的人,竟会出现在梦里,连我都吃了一惊。不愿在想起那些事的前提,是不接触,不想起那些事情的主导者,所以,我会在想起那些的时候,逼着自己去转移注意力,不加深记忆力,也许没准哪天就会忘记了。以为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可是,究竟还是败给了“梦”这个东西。

父亲的电话仍然牵扯到了一个关键人物,是我没想到的。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想要把电话号码从黑名单里释放出来,这样,他至少能联系得到我,毕竟我们都不再年轻了,他的头发已经快全白了,如果他有什么事,我是目前唯一的能够帮上忙的人,我认为是这样的。可能还是我自以为是吧——他从不这样想,因为他现在可能已经很知足了,对于目前这样的生活。

天,已经很冷了,我没有别的话对父亲说,哪怕是一句要他保重身体的话。我们家的人都是这样,爱在心口难开,以为都知道对方爱自己,总在默默地关注着自己,可就是不肯表达出来。情藏于心却不愿意,也不善表达出来。

那天,别人都去送他,只有我坐着没有起身,甚至没有多跟他说一句话。这种隔膜大家都心照不宣,无法判断孰对孰错,所以都闭口不言。可是这种讳莫如深,在一定程度上却可以加深我们之间的隔膜——已经如此了,还需要改善吗?不了,不用了,带着这份愈渐疏离的亲情入坟墓吧!让哀思裹上冰冷的泥土,最终合二为一,永远沉入地下,让不可解的一切释然,永远藏于地下!

果然没人再提起。多年的陈腔旧调,已了无新意了,就是那些人,就是那些事,死了的,解脱了,活着的,还在受煎熬,改变不了,因为一个人,锁住一颗心,一颗为难的心。为了不再为难,为了都能安生,所以,选择疏离,无可厚非,真正正真是最好的办法!

天空飘起来雨丝,懒洋洋地落下来,无声无息,像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无声无息的,但是雨水能够滋润庄稼,而他,却藏在我心底的深处,轻易不会想起,一旦想起,就是翻江倒海般的痛。

那笔钱,葬送了所有,包括公正,所有人的认知里面,都有着不同的非议,包含着世俗的定义!幸运的是我不缺这笔钱,所以我洗清了我的妄想!我不能想象他说起这张存单时的表情,但是我能肯定他无意觊觎,给我的就是我的,除非他真的想要,我定会给他,因为我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流着相同血液的两个人,这一点,却是我此生最为骄傲的,但也是最为懊恼的事。

放下,意味着要和解,要面对所有的往昔,翻旧事,吵新架,想象中,这是永远不可解的矛盾。亲戚中有人要我低头,我不肯,我为什么要低头,错不在于我!其实这样也挺好!这世上谁没有了谁,都能过下去,而且会很快适应。

冥冥中,留下的电话号码,再次印证了母亲的夙愿。可是,是他失去了机会,准确地说,是别人害他失去了机会。我本“无心插柳”,也根本没有想到我自己会拥有。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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