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門》裏的吳英玉苦追白佔元無果,愛而不得的真相是什麼?

因爲俞飛鴻的顏值濾鏡,一直都偏愛《大宅門》裏的吳英玉這個角色,她敢想敢做,且敢做敢當,既獨立颯爽,又癡情善良,是那個年代少有的能將自己的前途和命運牢牢握在自己手裏的女性角色之一。

吳英玉的進步和獨立

吳英玉的母親是關家人,家裏經濟條件應該不錯,對吳英玉也比較寵愛,所以即使吳英玉是個女孩子,仍然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所以才和白佔元成了同學。

日本鬼子打進了北平城,吳英玉和進步學生白佔元還有童越爲抗日積極奔走宣傳。

她雖然是大漢奸關靜山的外甥女,但對舅舅的漢奸行徑卻同樣憎恨和厭惡,選擇堅定地和抗日青年白佔元站在了一起。

並利用舅舅的關係打通關節,爲抗日和救革命青年大開方便之門。

就是在這樣志同道合共同進步的路途中,白佔元和吳英玉自由戀愛了。

關靜山奉加藤之命來抓佔元和七爺去憲兵隊大牢,吳英玉出面霸氣阻攔,並直接告訴舅舅關靜山:

“我喜歡白佔元,我已經和他定了!你今兒要把他抓走,我就不認你這個舅舅!我要告訴媽媽,都和你斷絕關係!”

見關靜山毫不通融,吳英玉憤憤地罵舅舅:“無恥,漢奸!”關靜山對着一衆白家人和自己的部下,臉面上有些掛不住,擡手就打了外甥女吳英玉一個耳光。

佔元見吳英玉被打,氣得跳出來揪住關靜山的腦袋就將他按進大魚缸裏,可是終因寡不敵衆,吳英玉只能恨恨地看着佔元和七爺被關靜山的人抓進了日本人的憲兵隊大牢。

爲營救佔元和七爺,吳英玉屢次打着舅舅的旗號,或者去憲兵隊探監,或者去白家傳遞信息。

佔元能順利逃跑也是吳英玉在其中起了決定性作用。

佔元一走就杳無音訊,吳英玉不想在家懸着心空等,一得點佔元的消息,便排除千難萬險地跟了去。

我找了你10年,我從西安跑到了太原,又上了太行山,然後,又到了山東。在那兒,聽說你參加了四野,我又一下子追到了錦州。你打到哪兒,我就追到哪兒。
我是孟姜女哭長城,轉了一圈,又回到北平了。

因爲時間過於漫長,希望過於渺茫,吳英玉在這路途中還留在成都順便學了自己鍾愛的音樂,修完了學歷,當上了音樂老師。

所以她的前途和命運是自己擔着的,並沒有寄託在佔元身上,她追佔元全是因爲深愛。

吳英玉的敢愛敢恨

吳英玉追佔元一直都受到各方阻撓,且情敵不斷。

開始是日本姑娘田玉蘭,她和佔元也算青梅竹馬,同樣有着極爲深厚的感情。

囿於她的日本人身份,雖然佔元堅決地和她劃清了界限,可奈不住她背後的勢力強大,可以操控佔元的生死。

佔元的父母先就屈從了,所以佔元母親唐幼瓊死活看中間橫插一扛子的吳英玉不順眼。

她當面告誡吳英玉:

“我們家的事兒你以後少管,佔元都是跟着你們學壞的!”
“你以後少打佔元的主意!”

白家積極籌辦佔元和田玉蘭的婚禮,吳英玉進屋,看到滿桌子的彩禮,忍不住道:“這種事不親口問問老爺子怎麼能相信呢?”唐幼瓊勃然大怒:

“吳英玉!這裏頭有你什麼事兒?我還告訴你,你以後少上我們家來!你是不是還惦記我們家佔元呢?啊?也行,只要你舅舅今兒把佔元放出來,我明兒就叫佔元娶你!”

佔元母親一次又一次的貶損吳英玉,就這也沒澆熄吳英玉對佔元的一腔熱情。

英玉跑去質問香秀:

“佔元他……願意要那個日本女人?我不信,他不會!是你們逼的他……你們以爲這是救了佔元,其實是害了他!他會恨你們一輩子的,你們把他……毀啦!”

香秀想利用吳英玉給佔元傳話,又不知她靠不靠譜,爲了試探便故意拿反話激她:“姑娘,不這樣佔元就沒命了,他就得死,你也沒什麼指望啊!”

英玉被刺傷了,她猛然站起來說道:

“您太小看我了!我是吳英玉、不是貪生怕死的白佔元!他死了,我一輩子不嫁人!我給他披麻戴孝,我給他報仇!”

話語勇敢決絕,擲地有聲。

果然,在她的配合下白佔元終於成功逃跑。

十年後,戰爭結束,佔元做了軍管會的幹部,吳英玉千里尋夫未果,也回到了北京,與佔元終於久別重逢。

可是,這時白佔元身邊又多了個追求者----同事苗若珍,儘管佔元感情的天平更傾向吳英玉,無奈苗若珍只使出一招殺手鐗:拿吳英玉的舅舅大漢奸關靜山說事。白佔元就乖乖繳械投降,放棄了吳英玉,娶了苗若珍。

吳英玉真是把佔元用自己的生命來愛着的:

本來佔元已娶,與自己再無關係,可當她聽說了舅舅要對佔元圖謀刺殺,趁着夜色第一時間便跑來告訴佔元。

正好關靜山也趕到了,他開了槍,吳英玉不假思索,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佔元前面。

生死關頭,她選擇了以自己的命換佔元的命。

吳英玉被救了回來,她並不藉此邀功,反而爲了成全佔元的幸福選擇遠走新疆去結婚,她交代苗若珍:

“嫂子,我和佔元沒什麼可瞞人的事兒,我愛他、他也愛我,可有緣無份。但這種感情是不可能消失的。都是女人,你應該理解。我不會再回來了,遠走他鄉,是爲了避嫌,是出於對佔元的愛。我走!永遠不再打擾你們。”

吳英玉不是白美那樣的戀愛腦,等着別人來救贖,她身體裏的那個自我生機勃勃,愛就勇敢地愛,渾然忘我,不顧一切;愛而不得就主動放手,絕不拖泥帶水。

吳英玉的善良清醒

吳英玉始終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她在成都求學時,同樣有個男孩子愛她愛得忘乎所以,可因爲她心裏裝着佔元,所以她選擇了拒絕。

回到北京後,她和佔元之間一波三折,最終被pass出局。

如果換做一般的女孩子,對於苦苦等待、追尋了十多年卻痛失的感情,先不說永失我愛之殤,光是心疼自己那份無保留的付出就能讓人痛不欲生,或者由愛生恨,或者自輕自賤、一蹶不振。

可是吳英玉卻願賭服輸,瀟灑轉身,她對白佔元分明有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心理準備和擔當。

不僅如此,她也不將怨氣累及旁人。

她和佔元的妹妹白美一直因同病相憐而交好。自己的瘡疤還痛在心裏,久久難於癒合。可是當她看到白美失去童越後瘋掉,仍然心疼得無法自抑。

於是每次都適時地出現在白美身旁,照顧她,鼓勵她,幫助她走出思想的誤區,解除心靈的魔咒,讓她有信心得以重啓未來。

連家庭和親人都放棄了白美,或者對白美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度;或者露出青面獠牙,時時準備吞噬她。作爲外人的吳英玉反倒用全身心的熱情給她需要的溫喛,支撐的力量。

所以連七老爺和香秀都當吳英玉是白美的救星。

這個堅定地遵循自己的內心,勇於爲自己而活的奇女子,因何求愛無果、愛而不得?

家庭的侷限

吳英玉是大漢奸關靜山的外甥女,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從關靜山恬不知恥地選擇投靠日本人開始,不僅是他,他的家族和家人便註定因他而蒙羞和背鍋。

作爲他親外甥女的吳英玉無論怎樣上進,要求進步,都無法把自己擇乾淨,別人先就對她帶了有色濾鏡。

關靜山得勢,她就可以旁若無人地進到日本鬼子的憲兵隊大牢去探視佔元;也可以在大宅門被守衛攔住時大罵:

“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我是誰,敢跟我要路條?”
“你們倆的差使不想當了,小心我告訴舅舅去。”

關靜山當年有多風光,等把日本鬼子趕跑後,他就得有多落魄,否則天理難容。

他的兒子們倒不冤枉,因爲和父親選擇做了一條繩上的螞蚱,可像吳英玉這樣當時就選擇分道揚鑣的外甥女就杯具了,生生被他所帶累,弄得愛情成空,有冤無處訴。

佔元對她並沒有那麼愛

在追求佔元的三位姑娘中,吳英玉確實被佔元最青眼相加,可要說有多愛,那倒不見得。

他們的感情,只見吳英玉一個人海誓山盟,情深意切,白佔元卻是理智的、淡定的、無所謂的。

佔元要離家出走,吳英玉緊緊抱着不放,並許下誓言:“我等你回來。”佔元有感動卻沒回應,他剛剛負了田玉蘭,心裏的歉疚還沒消散,哪顧得上重拾一段新感情。

再加上這一走,未來是死是活,是刀山火海還是懸崖溝壑,他全然不知,別白白耽誤了人家姑娘。

十年的艱苦行軍,戰場拼殺,佔元連封信都沒給英玉寄過,大約一來是沒那麼思念;二來也因自己行軍不定,朝不保夕,不想讓吳英玉空抱着念想過日子。

當戰爭結束,他仍沒想着去找英玉團聚,還是在英玉找來,得知英玉千山萬水地追了他十年,感動之下才允諾和吳英玉趕緊成婚。

可是遇到些阻礙他又慫了,直接娶了別人。

雖然吳英玉能替他擋關靜山那一槍又震撼到了他,可是也已經改變不了他倆未來的婚姻走向。

他對吳英玉,一直是愧疚多於愛情的,所以吳英玉最終愛斷情殤,都是有蹤跡可循的。吳英玉對此心知肚明,所以也願賭服輸。

大時代下小人物的無奈

不過,佔元對吳英玉如此絕情寡義大概率上與感情無關,倒是與時代有關。

因爲白佔元一向是個事業心重的人,感情又從來都不缺,所以也不怎麼重視。

他剝離了自己的資產階級家庭,在戰爭的洗禮過後,成爲了軍管會的幹部。

他珍惜現下費時費力得來的一切,又有自己的信仰,所以別的事如果影響到他今時今日的地位,他必定取捨分明。

吳英玉正是太瞭解佔元的這一點,所以她適時地選擇了放手。因爲不僅“強扭的瓜不甜”,以現在她的身份,估計強扭也扭不到。

而且不僅白佔元怕受影響放棄了她,要在今時今地的北平城重覓個合心合意的人,恐怕也是困難重重。

所以她要離開這個傷心地,可天大地大,哪兒是她的容身之處呢?

她選擇了去新疆追尋那個當年深愛過自己的人,那個人也正因身份被下放到邊陲受苦,大概是她餘生最合適的歸宿吧。

或許是走得越遠越容易療傷,或許是報着“得不到我愛的,就找那個愛我的也是好的”的私心,吳英玉遠走天涯,和佔元從此相忘於江湖。

可是現實遠不如武俠劇那般浪漫豪情,吳英玉的結局怎樣呢?一說是在新疆生了病,三年後便香消玉殞。一說是後來又重返大宅門,投奔七老爺避難。

總之艱難便是她生存的底色。

有時人活着,已經拼盡全力,仍難獲得安穩人生。

人這一生,大抵都熬不過命運,抵不過時間,更逃不過時代的掙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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