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景琰到死也不知道,小殊獨獨不肯認他的真相有多扎心

《琅琊榜》中,最扎心的便是:

十三年後,赤焰軍少帥林殊化身梅長蘇回到了金陵,不僅面目全非,而且身份迥然,可是即使是這樣,仍然被原先與他親近的人陸續猜出了身份。

有的是和他一直在暗通款曲,比如蒙摯;

有的是自己便嗅到了蛛絲馬跡,比如靜妃;

有的是一見直覺就告訴她“這就是小殊”,比如太皇太后,幸好她老人家年事已高,時有糊塗,沒人把她的話當回事,纔沒讓人瞧出端倪;

有的是心有靈犀,雖然找不到證據卻全憑女人的直覺便斷定他就是林殊,比如霓凰郡主。

可唯有一人,他曾是林殊最好的朋友,兩人性情相投、肝膽相照,在聽說林殊的死訊後十多年來從未曾真正放下,一直耿耿於懷,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前程也想替他討回公道。

偏偏林殊化身梅長蘇歸來,親近他、幫扶他,好幾次,他差點就認出他了,可終究卻還是與真相失之交臂,他就是皇七子——靖王蕭景琰。

景琰第一次產生懷疑是他無意中發現這位蘇先生在思考問題時也愛用拇指和食指搓着衣角,不禁發問:“蘇先生在想事情的時候,手裏也會無意識地搓着什麼東西嗎?”

因爲這小動作並不爲林殊所獨有,所以景琰很容易就被面前這位面容陌生的蘇先生給搪塞了過去。

景琰第二次懷疑是源於一本書《翔地記》,蘇先生處隨手翻了翻,覺得有趣,便向蘇先生提出要借閱,蘇先生略略遲疑了下,他捕捉到了卻猜不出究竟。

誰知他的母親靜妃娘娘聽說了這本書也想一觀,且自從看了這本書便變得對這位蘇先生既信任又重視,可是景琰對着書苦苦思索卻不得其解。

第三次懷疑愈發接近真相,景琰去密道私會蘇哲,被飛流阻住說有外人在,讓景琰暫且等候。景琰便多嘴問了句“是誰”,心智不全的飛流便將蘇哥哥對那人的稱呼學舌給景琰,說是“毒蛇”。

景琰聽了覺得有趣,便想知道這蘇先生私底下怎麼稱呼自己,飛流果然沒讓其失望,說稱他作“水牛”,這可是當年林殊對自己的謔稱。

景琰不禁呆住了,誰料蘇先生一句話便打消了他的疑慮,說是霓凰郡主談起過他和林殊的往事,這稱呼竟被飛流聽去了,好吧,也能解釋得通。

第四次是在九安山上,蘇先生破綻越露越多,景琰的懷疑也接二連三,真相差不多已經呼之欲出了。

先是母親靜妃娘娘一見蘇先生便失了態,於是強行將景琰給支出去了。

然後是譽王謀反的消息傳來,蘇先生布局如何護駕,他從自己腰間隨手抽走劍的動作是何其熟悉,已足夠令人震驚。

可還遠不止如此,他甚至知道自己當年和林殊探索出來的下九安山的另一條隱蔽小路。

接下來,他對捕獲的野人格外親厚,不僅親自給他洗澡,還割出自己身上的血讓野人喝,致使自己病情加重。

病得昏昏沉沉,還在夢中囈語:“景琰,別怕”,這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小殊又是誰?

景琰驚呆了,魔怔了。等蘇先生一醒過來,景琰便第一時間過來求證,“既然令尊大人是母親的恩人,那令尊大人的名諱?”梅長蘇遲疑了下,“家父梅石楠。”

景琰深知:只要是謊言就鐵定會穿幫。

於是他又匆匆趕往宮內見了母妃,問了同樣一個問題,“既然他是故人之子,那故人名諱”“梅石楠。”

母親答得遲疑卻肯定,景琰感覺自己就快要瘋掉了,他怎麼可能不是小殊?他又怎麼可能會是小殊?

爲什麼身邊的人誰都能篤定認出林殊,獨獨景琰不能?

林殊變化大到令人難以置信

不是景琰遲鈍,實在是此番歸來的梅長蘇身上其實早覓不出林殊舊日的影子。

首先是外貌,林殊因中了火寒之毒,需要剝皮蝕骨的療傷,於是形同整了容。

其次是性格,原先的林殊驕傲張揚、爭強好勝、從不肯低頭認輸,可經過當年赤焰冤案,七萬赤焰軍全軍覆沒,林殊家破人亡,自己則受盡折磨、九死一生,林殊變了,變得沉鬱了,變得多思了,變得深不可測了。

然後是體質,作爲赤焰軍統帥林帥的獨子,林殊年少有爲,他銀袍長槍、呼嘯往來,是從不識寒冬雪意爲何物的小火人,可如今因中了火寒之毒,他的身體虛弱不堪,極度怕冷。他的臉色永遠蒼白如紙,不見絲毫鮮活氣息;他的手指永遠寒冷如冰,彷彿帶着地獄的幽涼。

如果說這些改變還只是那次赤焰舊案的重創後遺症,他做不得主外,還有些改變卻是他爲了隱瞞當年真相徐圖大業刻意爲之,比如他的身份,他的字跡。

既然林殊變化那麼大,爲什麼仍有人能分辨出來?

其實情況各有不同。

蒙摯一介武夫,又並不特別聰明,他能認出來不過是因林殊和他一直有書信往來,所以林殊的變化和現狀他多有了解,能認出來一點也不突兀。

靜妃則是通過《翔地記》中那位傳說中的蘇先生的手寫批註猜出來的,因爲一直沒見過林殊本人,所以其外貌性格的巨大變化對她幾乎沒有視覺上的衝擊。

太皇太后則贏在年事已高閱盡世事,年紀大的人,眼睛已難識物,雙耳亦難辨聲,認人不過全憑一顆久經歲月蒼老而執拗的心罷了。

而霓凰能確定那就是林殊哥哥,是有梅長蘇的暗示的。

比如拜見太皇太后時忽然握住她的手,比如同逛穆府花園時情不自禁拂去她肩頭的花瓣,雖然外貌已迥然不同,但熟悉的聲息卻依稀可辨,所以霓凰纔敢那樣篤定地與林殊相認。

既然大家各有路徑,所以沒有絲毫外掛的景琰也完全用不着自責就他沒認出來。

景琰對謀士的偏見

從梅長蘇身負麒麟才子的盛名,來到金陵攪弄風雲之始,景琰潛意識中便對其多了猜忌,埋了不屑。

景琰曾向梅長蘇坦陳自己不喜歡步步心機的人,他當然不喜歡,當年的赤焰冤案,景琰失去了最尊敬的兄長、最要好的朋友,以赤焰軍的威名赫赫、戰無不勝,明刀明槍是動不了其根基的,但陰謀算計卻可以。

景琰身爲皇室一員,深知宮廷黑暗之內幕,也深知謀士算計人心之狠毒。

所以,即使梅長蘇弄出那麼多破綻,他仍然不願將眼前這個人和他記憶中的小殊聯繫到一處。

梅長蘇此番進京做了那麼多鋪墊,搞出這麼多噱頭,景琰潛意識裏已經把他當作了沽名釣譽之徒,又見他是太子和譽王眼中的“香餑餑”,更不恥與之爲伍。

所以即使梅長蘇選擇了輔佐他爭那至尊之位,他仍然對梅長蘇將信將疑,心裏卻在想着只要梅長蘇行陰詭之術,觸碰到他的接受底線,他就寧肯與帝王之位失之交臂也不願淪爲太子、譽王之流。

正因爲景琰一直存了不信任的心,所以無論梅長蘇爲他怎樣嘔心瀝血、殫精竭慮都不曾讓他真正放下戒備,夏江和譽王合謀離間他和梅長蘇的關係才能一擊而中,景琰也才能做出與梅長蘇斷鈴絕交的無情之舉,一任梅長蘇羸弱的身體站在冰天雪地中苦苦求見而置若罔聞。

當時景琰做得有多絕情,知道真相後的他便有多懊悔。

所以不是景琰不夠聰明警覺,而是他的偏見將他始終隔絕在真相以外。

景琰身上揹負的使命與別人不同

“小殊對你的期許,與他人不同”,靜妃一句話道出了梅長蘇始終不肯認景琰的緣由。

梅長蘇深知:只要景琰知道他就是小殊,便勢必會束手束腳,不僅會處處考慮他的安危,還會時時在意他的感受,不願他輕易涉險,不會置他病弱的身體於不顧,更做不到在梁王跟前不露半點破綻。

而每一條都是他們圖謀大業,早日爲赤焰軍翻案的大忌。

所以,權衡利弊之後,梅長蘇讓景琰做了那個最後知道真相的人。

儘管這樣做很殘酷,但事實證明也最有效實用。

幸好這樣,景琰纔會允許衛崢案後,夏江將梅長蘇帶到了懸鏡司審問。

後來高公公替梅長蘇開脫時也纔有了最有力的佐證。

夏江狗急跳牆,在梁帝處指證梅長蘇就是林殊,梁帝本就是那種疑心病重的帝王,他死死地盯着景琰,看景琰什麼表情,但凡景琰和梅長蘇有一點暗渡陳倉的跡象,梁帝自信自己都能分分鐘分辨出來。

可看上去並沒有,景琰在聽了這個驚天祕密後表情和他一樣震驚,看來,即使梅長蘇真的便是林殊復活,景琰也不知情,他們沒有事前合謀,景琰還是值得自己信任的皇子。

梅長蘇又賭對了,他雖然無法早日領略到渡盡劫波後好友重逢的喜悅之情,也無法和景琰一吐別後經歷煉獄的苦熬經歷,但這些和成就景琰大業、爲赤焰軍翻案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所以,不讓景琰認出自己是梅長蘇計劃的重要一環,因爲梅長蘇的堅持,他身邊所有知道內情的人都在幫他遮掩,替他隱瞞,景琰猜不出他就是小殊便一點也不奇怪了。

梅長蘇最後得以完成心願,爲赤焰軍翻案、報仇雪恨,成就景琰登基大業,其實並不全是得益於他的絕頂聰明和善於籌謀。

實在是即使經過赤焰一案,被牽連到的人重則被滅門,輕則受冷落,但梅長蘇周圍的赤焰舊人,仍然毫不畏懼地選擇了追隨梅長蘇,無論後果、不計得失地爲正義而戰、爲真相而戰,不離不棄、無怨無悔,這纔是最讓人感動和敬佩的!

尤其是景琰,十二年裏,他沒有一刻忘記過兄長和摯友,放棄過尋求真相、替他們申冤,反而對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心懷坦蕩、毫不在意,林殊度盡劫難、九死一生地歸來,面對這樣的景琰,他即使殫精竭慮、受盡委屈也心未涼、情猶在。

即使認不出來又何妨?他們仍心意相通,共圖大業,從最初的猜忌、不信任到後來的全心託付,他們從來都是不忘初心、有始有終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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