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七日(一)

在老家生活七天,算是近年來在老家蹲得比較久的了,人是差得很,卻有許多窮講究[呲牙][呲牙]特別是睡覺,非得要自己睡習慣的那個“破爛牀”不可,換個地方,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怎麼也難入眠。

但是,也有收穫。比如說雞,父親回來後,家裏養了六隻雞,兩公四母。小時候對雄雞鬥架很有興致,兩隻雄雞瞪着血紅的眼,擺好決鬥的架勢盯着對方,血紅的雞冠更像一把鮮紅的刀,猛地一下啄去時,恨不得用刀砍向對方。幾個小夥伴看熱鬧不嫌事鬧大,分站兩邊,或者雙膝跪地,大聲叫喊着,爲自己喜歡的雞加油助威。當已方勝利時,高興得不得了,拍着手雙蹦又跳。

兩隻公雞經常打架,一山不容二虎吧?或者看不順眼,一隻便欺侮另一隻,像小時候看到的決鬥場面倒沒有,倒是打鳴時,兩隻公雞較勁,一隻站在另一邊伸長脖子,用出喫奶的力氣“喔—喔……”後,便趾高氣揚,志得意滿;另一隻馬上鼓足勁,恨不得用高音喇叭吹出“喔—喔……”來,以高分貝的音量氣勢壓倒對方。每天早上都是如此,我看不起你,你看不起我,非得用自己的聲音壓制對手不可。晚上也比較奇怪,一隻公雞帶四隻母雞蹲在一個屋角落裏,另一隻公雞形單影隻地蹲在另一個角落裏,我煩你,離你遠遠的不行麼?爲什麼成“獨腳國”呢?大概性格太暴躁,動輒“家暴”,不招人喜歡麼?也許性格不合羣,喜歡獨處吧?不過,山三猜測,也像世間的男人一樣,有些人有女人緣,有些人沒有,女人一看見就心煩,自然只能孑然一身,形影相弔了!同處一屋,人家“妻妾成羣”,不嫉妒麼?但看它好像沒有,處之泰然。反正晚上安安靜靜的,不能做什麼,白天該怎麼的還是怎麼的,有什麼關係呢?[呲牙][呲牙]

爲什麼公雞打鳴,而母雞沒有呢?是雄性激素的原因麼?或者天生的?上天安排它們像鍾一樣準時叫醒人們麼?這“鬧鐘”真是了得呀!勤快的人喜歡,懶惰的人,喜歡睡早覺的人肯定煩,“喔,喔喔喔— —”叫死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大自然之奇妙,這只是冰山一角吧?

看雞喫食也很有意思。山三把剩飯往地上一撒,它們呼的一下蜂擁而至,各自搶一塊食叼起就走到另一邊獨享去了,看來也是自私自利的傢伙,人畜同理,難道只允許人自私自利,不允許雞麼?它們也有記性,因是每到黃昏時餵食,這時候它們就圍攏過來,眼巴巴的望着你,喫“嗟來之食”不容易哦!也是的,朱自清先生就不喫嗟來之食,寧肯餓死,其文人的清高與傲骨可見一斑。也是那個時候的文人,“傻乎乎”的,放到現在,誰還會幹這種“蠢事”呢?管他什麼食,先吃了再說,甚至搖尾乞憐也在所不惜。也沒辦法,生存第一啊!孟浩然滿身詩才,劉禹錫也是,但是必須有人賞識才能爬到一官半職,才能混碗官飯喫,否則條卵都不是。據說孟浩然向宰相張九齡寫了一首自薦詩,張宰相看了後很是欣賞,便說你來吧,咱倆談談。也是太巧了,孟詩人在張宰相的辦公室遇到了唐明皇李隆基,李皇帝便問他,你的詩寫得好,是否當場來一首呀?孟浩然這個“同志”大概太緊張了,也沒思想準備,誰會想到碰上皇上呢?便說“北闕休上書 ,南山歸敝廬。不才明主棄 ,多病故人疏。白髮催年老 ,青陽逼歲除。永懷愁不寐 ,松月夜窗墟。”一聽“不才明主棄”,李皇帝氣不打一處來,拂袖而去。原想求官,結果適得其反,留下一個書生原地發呆……

看雞走路也頗有趣。公雞總是“雄赳赳,氣昂昂”,一副氣宇軒昂的樣子,有時候偏着頭,斜眼甚至青眼看着你,並不怕人。公雞的羽毛鮮豔亮麗,多呈紅色,好像一團火似的,其頭上的雞冠便是熊熊燃燒的火焰,又像V字形尖齒青龍偃月刀,紅得格外醒目。山三便想,這雞冠花大概是公雞的驕傲吧?你看我頭上的雞冠多紅,多鮮豔,多威武霸氣!你有嗎?也有的,清朝的官員不是戴紅頂子麼?這“紅頂子”是他們的命根子,安身立命,高人一等的資本,就如這公雞一樣,若是沒有這紅雞冠,母雞瞧也不瞧它一眼,直接無視了,還想篩毛呀?甭想,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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