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雪懂我,我卻沒辦法懂該懂的人

下雪了,紛紛揚揚,起初周圍的樹木,車子,還有黃土上都是鑲嵌了一粒粒白米一般

慢慢地窗子上越來越朦朧。

我推開門,一陣寒風夾着白雪撲面而來,似乎要與我來一場對戰,我打了一個寒戰,隨即挺着身子走出了房門。

雪迷了眼睛化進了炙熱的眼眸裏,冰冰涼涼的,甚是舒服。

沒有半小時,地上變成了一層白色,像極了母親做被子時鋪的第一層棉絮。

還記得我剛離家的時候,母親坐在炕上,給我做鋪牀被子的情景,那天也下着雪,我們都無限看雪,母親就那樣一聲不吭地坐在熱炕頭上一層一層,一塊一塊在一片花布上鋪着棉花。鋪一片兒,再拿手裏一塊兒,雙手迅速地將棉花撫平整,再鋪上去。

我一邊看着母親,一邊看着窗外,手裏拿着剛晾涼的瓜子,咯嘣咯嘣磕着。無論如何也嗑不出什麼味道來。

想着想着,我已經走了好久,目光轉移到行色匆匆的行人與車輛上,他們笨拙地跑着,有的頭上頂着買的物品,有的把大衣蓋在頭上抵擋着寒風,開車的自然顯得很從容,速度放慢了不少。

急什麼呢?就這樣把思緒融入風雪裏,讓大自然來考驗我的情感,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兒!

雪一恍惚的功夫已經覆蓋整個世界,多希望我也是那朵雪花,安靜地飄落在大地的懷抱,等待融化成水,再隨着空氣飄向遠方的家鄉。不知道這裏的風會不會經過東北的小村莊呢?

丫頭快睡醒了吧?想到這裏,我轉過頭,咯吱咯吱地走了回去。安靜的時光真的好短暫。我努力地望着這天地渾然一色的世界,想把它徹底烙刻在記憶裏,因爲我太愛雪了。還好丫頭還睡着,我拿了一瓶烏蘇啤酒,用手機拍了張圖片,又從羣裏找到一張比較真實的美食圖,給母親發了過去。

“天冷了,出門多穿點,外頭下雪了,我自己在屋子裏喝酒呢。”

發完了,我從廚房裏拿出昨天做好的粉條白菜,又拿了幾顆大棗,放在爐子上熱了,慢慢地喫着,喝着,等待着丫頭醒來喊我一聲:“媽媽,我要尿尿!”有時候,真是覺得母親這個職業賤的很,睡個覺而已,值得如此盼星星盼月亮?想她起來作甚?起來了就是磨人精!

喝酒吧,喝茶吧!那麼愜意的感覺。平時忙得像個陀螺,好不容易清靜了,爲什麼不把時間留給自己呢?

“喝點吧,這時候不喝,老了想喝都喝不上幾口!”

“嗯呢,喝着呢。”

越是這個時候越會想,如果我老了,女兒們都不在,是一種怎麼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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