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香蔥

昨天返城時,母親堅持讓我將一大蔸香蔥帶回家。看着這些帶着家鄉泥土氣息的香蔥,我決定讓它們在這兒“安家落戶”。

於是,傍晚時分,我用小塑料袋盛着香蔥與栽花小耙子,再接上一瓶自來水下了樓。我想在樓下的小公園裏爲香蔥找個“家”。可是連日大晴天,小公園處處乾燥。放眼望去,唯小道西邊有一小片雜草叢生處顯得溼潤肥沃,我想就這兒了。於是蹲下身開始清除雜草,又用小耙子挖松泥土,而後從塑料袋裏拿出那整蔸蔥,將其小心掰開,分成四五根一份,正待栽下去。

不料,我剛纔的一系列行動,已被坐在近旁長凳上的爺爺奶奶們關注着,他們饒有興致地問:你這是栽蔥嗎?

我爽快應答:栽香蔥哩!

看我有迴應,其中兩位老奶奶馬上起身來幫忙指點。她們將雜草枯葉弄到一邊;又教我將根鬚切短一點,說不能讓蔥根彎着,根鬚舒展了才易成活。

而後,大家又一起籌劃着蔥的間距:這兒栽一株,那兒一株;土還要挖深一點;這地面潮溼不澆水也行。

這樣,按照大家的提議,我將小蔥分栽成八蔸。而後,兩位老奶奶又將剛纔扔在旁側的雜草枯葉拾掇起牀,培護到蔥株周邊,說這樣未改地面原貌,免遭破壞。

一直坐着觀望的老爺爺說:三分栽,七分管。一看就知道你們都種過菜。這些小蔥長成了也是可以用來應急的。

我說,能成活就行。如果真長好了大家儘管享用,只是希望它們別被人全部連根拔掉。

奶奶們說,應該不會的。

話題打開,我便向她們講起了之前的栽種經歷。

前四年,我從家鄉帶些芋頭。到了春天,看到幾個喫剩的小芋頭已發芽,便將其移植到綠化處小樹草叢的空缺處。夏初,小芋頭竟長成一道如荷風景。冬天莖葉枯萎,次年又生髮。如是再三,每每路過上前瞧瞧,甚是欣慰,彷彿回了趟家。

可是後來,也不知是那個“勤快人”,將其全部收穫了。從此,心心念唸的那一角,不再有風景。

另有一次,看到樓下有一把被扔棄的韭菜蔸兒。我將其分栽成四株,那兒地勢陰涼肥沃,及至春夏之交韭菜長勢已旺,根根肥壯。茶餘飯後近前觀賞一番,也順便清除旁邊的雜草鬆鬆土,期盼它們繼續滋長壯大。卻有一日不翼而飛,大概是被人請回了家吧。

可見,共享共建並不是人人都喜歡且能做到的。其實,獨樂樂不如衆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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