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報說，最低零上一度。
太陽還沒有出來，估摸着就是現在能達到最低。開門就是露臺，暖暖的被窩熱量瞬間被吸光，加絨的褲子似乎不能抵擋，涼意很能讓人清醒。深吸一口，透心涼。
昨夜有霜，薄霜，一層，似有若無，遠看灰白。葉子，香樟的葉子有些卷，縮起來，瑟瑟的。
停在路邊樹下的車子上，各色落葉鋪滿，黃的，紅的，灰的，殘綠的，誰能做出這等出神入化的僞裝，風，北風；霜，初霜。
街道甦醒，車輛開始集結，紅綠燈閃爍，每一個路口都聚集一堆車，一堆人。搖旗的紅馬甲，看着熙熙攘攘的車流人羣，燈次變換，揮一下，放行，停止。我是紅綠燈的第二道保險。
早點攤上熱氣騰騰，人頭攢動，哈着手，等着自己的那一份。一碗小餛飩，湯湯水水下肚，暖和起來，開始一天的戰鬥。
太陽慢騰騰，一點都不積極，似乎也怕冷。像個大大的蛋黃，放生蛋，紅紅的黃。一點都不刺眼。車輛行駛，慘白的陽光稀稀淡淡，好像沒魂沒魄。
下車，大門還有幾百米。趁着積攢的一點熱量，跑起來。陽光在冷冷的空氣中凜冽地開成一朵絲絲縷縷的花兒。
辦公室先通風，南北窗對開，頓時冷風吹徹，內外無差別。室內溫度計顯示，二度。
沒有暖氣，沒有空調，內外同溫，我有電熱水壺，燒開水。
一天的行程從二度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