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北來的風穿過崗子
我在崗子南側,月光撒下
餵飽每一片青蔥的瓦礫
我在崗子的南側,看着一片田的沉睡
埂上,昨夜燒這大火
大火飛奔,吞噬
施捨下這片灰燼
今夜,已無昨夜來自荒野的燥熱
那被隱蔽起來的,嬌柔喘息
把喘息都當做一次死亡
我這傲然的舞步
在每一片落下的葉子上踮着腳尖
旋轉,妄想在崗子荒蕪的枝頭上結冰
那與風的每一次觸及
是接踵而至,又至遠方
今夜,我對崗子填一首美妙的詞
從墳冢裸露的青磚開始
到這依然噪雜或是沉寂的黎明
那本應昂首的高歌
卻填入了陰雨連綿的奏鳴
我依然壓制着
對於泥土的摯愛
它把來不及賞閱的落紅藏匿囊中
那是我與冬的祕密
不關乎,一場雪的白或者不白
——羊與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