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早起做飯

梅初雪亦沒有接受陸雲霈的邀請,她坐上她的馬車,回了陸家。

回到“霆院”,天黑了。她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陸雲霆,阮武說:“少爺晚飯後,吃了藥胃口不舒服,早早安歇了。”

梅初雪失望地往自己的房間走,突然轉身問阮武:“我能進去看看陸雲霆嗎,就一眼。”

阮武爲難的站在陸雲霆房間門口,少爺說要早點睡覺,不讓任何人打擾。

“讓少奶奶進去吧。她不算外人。”費洋禮貌的說。

梅初雪謝過費洋,躡手躡腳的進了屋。

陸雲霆規矩的平躺在牀上,閉着雙眼,皺着眉頭。

他是哪裏疼得厲害,睡覺時都不能安心。

梅初雪擡起手緩緩放下,她兩手輕揉陸雲霆太陽穴,想減輕他的痛苦。

她的手撫摸他的臉,眼睛,鼻子,嘴。她感覺到它脣的乾裂,低頭吻住了他。

蜻蜓點水般。

陸雲霆似是要醒來,梅初雪驚慌的跑了出去。

梅初雪出去,陸雲霆睜開了眼睛。

他從始至終,沒有睡着。如果不是自己定力夠深,他早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

屏風後的暗門開了,陸雲霈的隨從出現,向陸雲霆彙報這幾天陸雲霈的事情,順便說到了今天梅初雪、風陵夜、陸雲霈的山洞相遇。

她,像朵梅花,雪中站立,不懼嚴寒,不畏苦難,不用他人庇佑。

……

梅初雪第二天天不亮就起牀熬藥,做飯。

謹記師叔的話,有的藥材先熬半個時辰,再與其他一起熬一個時辰。她邊熬藥邊在廚房裏面剁餡兒,蒸包子。

前世跟神婆學做包子,她還常常蒸好包子去賣貼補家用,神婆不好意思去做與身份不符的事情。她是個躲在面具背後無關緊要的小人物。每次都能賣光,梅初雪覺得自己蒸包子的本領一絕!

蒸了十籠,每籠九個大包子。放蒸籠的時候太重了。還是她和小蝶一起放的。

蒸好後,看到阮武來了,讓他幫忙把蒸籠放下,讓他先喫完,再給祖母和母親送去。

阮武推諉,梅初雪盛情難卻,他坐下吃了兩個包子,吃了點菜,喝了一碗粥,就用袖子摸摸嘴,拍着肚子撐得不行。

梅初雪忙着往飯盒裏裝着包子,問道:“大少爺今天忙嗎?櫃上來人嗎?”

阮武撓撓頭想了想:“今天少爺要好好休息,櫃上不來人。少奶奶有事嗎?”

“我想順便讓你送幾籠包子去‘龍河寺’給我母親,不知道可不可以。”

阮武受寵若驚的說:“少奶奶有事吩咐就行,哪有什麼可不可以。我都吃了您的包子了,有啥不行的。”

梅初雪知道,陸雲霆起得很早,起牀後有序得安排好今天的行程,以免出錯。

聽阮武說,沒出事前,陸雲霆早起還會鍛鍊身體,在喫早飯前看看書,讀讀報紙。

他到底幾點起牀,能做這麼多事?梅初雪心裏想。

阮武離開後,梅初雪把包子和張媽炒的小菜,粥擺上桌,在屋裏等着陸雲霆出來。

天已亮,微弱的紅光,讓太陽看上去像個害羞的小女孩。

梅初雪與太陽對視,欣賞太陽的美麗。

梅初雪好喜歡現在的日子,每天陪着陸雲霆,看着他慢慢康復。

她能想到,陸雲霆康復以後,櫃上的忙碌,早出晚歸,或許見他一面都難。

陸雲霆出門,看到託着腦袋與太陽較真的梅初雪。笑出了聲,這丫頭,真是有趣。

梅初雪做了個鬼臉,揮手讓陸雲霆來客廳喫飯。

陸雲霆不是好喫之人,忙起來可以不喫飯。

對食物的要求不高,吃了就好;也可以說,對食物要求過高,喫得少,是美味佳餚品嚐的多了。

梅初雪忐忑的看着陸雲霆夾起包子,咬了一口,沒喫到餡,放到碗裏,去喫菜。

當陸雲霆再次夾起包子時,梅初雪緊張起來,生怕她包的包子陸雲霆不喜歡。

“初雪,這是你蒸的包子?”陸雲霆滿意的問。

“怕你喫不慣。”梅初雪小聲嘀咕道。

陸雲霆主動把手蓋在了梅初雪發紅冰冷的小手上,說着:“還不錯!不過……”

梅初雪等着他的答案,怕是她蒸的包子始終不適合他。

梅初雪的表情,印入他眼,陸雲霆打趣說:“不過,以後不要做了。家裏有廚娘,你搶了別人的活,讓她們回家種地嗎?”

梅初雪扭頭不理他。

“你不喫嗎?”看着梅初雪乾淨的碗筷,陸雲霆問道。

“飽了,都撐了!”梅初雪回頭看他。

“喫的什麼?”

“看你就夠了,秀色可餐。”冷靜的費洋,控制不住自己笑出了聲。

陸雲霆只是皺了皺眉頭,又恢復了往日的冷靜。聽過別家女子討論過自己,說他長得好看,見他走來,自動退卻。他天生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能力,徐信之羨慕不已,多次向他請教。可如此明目張膽地,她梅初雪許是第一人。

梅初雪繼續說“我能求你件事嗎?費清可以……”

“我和祖母打了招呼,讓費清來‘霆院’。”

梅初雪對着身後喫飯的費清,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早上沒看到小翠送飯,是你和母親說不用她來了嗎?”梅初雪奇怪地問。

“被祖母趕出去了。”陸雲霆平靜的說。

“就因爲她燙傷了你?”梅初雪覺得不可思議,一點小事,就把人趕出去,小小懲罰一下也就好了。

“不是,我讓祖母趕她出去的!”

“爲何?”陸雲霆的思想梅初雪是跟不上的。

“怕二姨娘再威脅她,使她行爲過激,做出害人的事。”陸雲霆和她解釋。

“小翠就是一個棋子,被趕出去也太可憐了。”

“我讓她去郊外的工廠,乾的好掙的也不比陸家少,還自由。”

原來,他早就規劃好了。在她沒有作出預判之前,他早就想到了結局。這樣的人,爲對手,可怕;這樣的人,爲丈夫,可心。

吃了飯,小蝶端藥上來,費清端來幾塊冰糖。梅初雪熬藥時,聞到了濃郁至苦的味道。她怕陸雲霆受不了,拿糖來去苦。

陸雲霆眼睛沒眨,全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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