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陽光明媚的午後,深情地想你

文|蕭寒晨夕

今日陽光明媚,南方冬日裏久違的好天氣,孩子們在客廳看電視,我拿了小凳,獨自一人坐在陽臺,看樓下的風景,看偶爾路過的身影。

院子裏很安靜,沒有幾個人,遠處有人晾曬被褥,再遠處聽到有人在掃地,大抵是兵哥哥們在打掃衛生。

陽臺的幾盆綠植長勢很好,沐浴在陽光下,暖暖的,懶懶的,自然生長,不急不慢。

這是一個週日的下午,漫天耀眼的光芒,灑在臉上,柔柔的,像是你在撫摸我的臉。

日子週而復始,有時候是雨天,有時候是大霧,有時候多雲,有時候晴朗得萬里無雲,而有時候又電閃雷鳴,像一個突然發怒的人,讓人懼怕。

可不管怎樣的天氣,明媚溫暖或疾風驟雨,我總是感到孤獨,即便大部分時間我都看起來平平常常,像是早已習慣了沒有你的日子。

可有誰能夠理解,沒有你的日子,所有的尋歡作樂都是對寂寞變相地抗拒,所有的堅強總是會隱藏偶爾的失落。

日子安靜得像一個初現黴點的饅頭,剝了皮依然可以喫,就上鹹菜,甚至可以喫得津津有味。但若稍不留神,忽視一兩日,就徹底發黴變質,再想喫都無法下嘴了。

而想你的每一日,看起來是那麼平常,平常得任何人都無法察覺。

只有我自己清楚,你不在的日子,我會走在路上被一地掉落的樹葉催生出突襲而來的滿懷傷感,我會被影視劇中那些多情人的一個吻感動得熱淚盈眶。

此時此刻,你在哪裏?又在做什麼?

2021年,我們只見過兩次面。第一次是春節,第二次是九月。現在已經十二月了,依然沒有看到你的身影。

儘管心裏明確地知道,相知容易相守難,分別是常態,相聚纔是奢侈,但人心總免不了貪婪,對一個人的想念,總是滿滿當當,一年三百六十五,沒一日能裝下我滿心的思念。

雖然有過爭吵,但爭吵過後就是熱烈,熱烈之後就是感動,感動以後就是珍惜,珍惜之餘便是期盼,期盼已久就成思念。

歲月漫長,人心發荒,在這草長鶯飛的精神世界,思念滿溢,寂寞悠長。

誰人能懂,迎面而來的笑臉背後,是半生的等待換來的憂傷,那麼深,那麼長。

閒來無事,找了一塊空地,開墾,播種,等待菜籽兒萌出土壤,期盼它們發芽,比期盼你更讓我覺得有希望,它們看得見摸得着的嫩綠,像是心裏的思念發出的芽兒,透過它們,我更能覺得日子有趣,更覺得你歸來有期。

照鏡子的時候,我會高興,也會憂傷。

高興,是因爲歲月的摧殘你沒看見,索性我便認爲自己在你心裏的美好依舊如初,我仍然可以仗着曾經的美貌在電話裏對你撒嬌。

憂傷,是因爲額頭和眼角生出的細紋,在我青春正盛的時候,我們把大部分的時光白白錯過,而當歲月刻下印痕,我卻怕被你看見,怕你看到不再年輕的我,怕你欣賞不到我靈魂的美豔,感受不到我內心曠日持久卻不能言說的烈焰。

歲月徐徐,時光冉冉,我用文字記錄下對你的思念,時間是證人,眼前這本蕭紅的《生死場》也沒能引起我的垂愛。

我所心心念唸的,不過是想和你過一程平平常常的日子,育一對可可愛愛的兒子,見證他們成長的喜怒哀愁,感受靈魂之間的彼此呼應。

這般純粹而簡單的願望,讓我忽然覺得,其實成年的我,也不過是多吃了很多年的飯、多走了一些路的孩子,我也需要陪伴,需要照顧,需要有人寵,有人疼,有人擁我入懷,告訴我明天的早飯無需操勞,他來做荷包蛋,管夠。

我們在這條路上走了很久,而你陪在身側的日子卻很少,大部分的時間,我們都在隔空對話。

時光無情,有時候讓我恍惚,讓我懷疑——堅持的初衷,腳下的路,未來的方向。

我曾經傻傻地規劃過,但後來發現,一切的美好必然要伴隨着一次次的艱辛跋涉,沒有付出的情感輕飄飄,沒有沉澱的思念假惺惺。

山高路遠,前路漫漫。

雨紛紛,情濃濃,想你不分四季和黑晝。

深情地想你,不怕全世界知道,就是要倔強地告知所有人,沒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很孤單,因爲想你,夜晚變得特別安靜,黑夜異常的黑,時間走得總是很慢。

日子還在繼續,我們兩地生長,各自安好,便是對彼此最大的愛護與長情。

陽光變得稀薄,冷氣逐漸泛上,又一個午後開始落下帷幕,傍晚的溼冷逐漸變得囂張。

你來,或者不來,日子都在那裏,深情而倔強。

我去,或者不去,距離都在那裏,期待而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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