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然一得】何捷談素養

      談到素養,不得不先提及應試。二者原本不是對立的兩個面,但由於我們對應試的盲目與狂熱,逐漸如北大考試研究院院長秦春華所比喻的那樣“在溫水煮青蛙般地慢慢滑人考試的陷阱而無法自拔”。如令將二者進行比對思考,更容易讓我們有清醒的認識。特別是寫作已經成爲新時代語文考試的“拉分王”。 素養與應試在寫作教學處聚焦,併產生激烈的碰撞。

      易中天教授曾比喻說:“今日之中國, 學校是工廠,班級是車間、學生則是流水線上批量生產的齒輪和螺絲釘,只不過有的鍍金,有的鏡銅,有的壓塑料膜,但指導思想和生產模式則是一樣的,目標是‘望子成龍’,標準是‘成王敗寇’,方法是‘死記硬背’,手段是‘不斷施壓’,還美其名日‘壓力即動力’。”前文中崇尚“技法”的教學,具備明顯的“加工”印記。可見,對“素養”的探求,就是對“寫作究竟是什麼”“寫作對於人而言意味着什麼”的追思,對寫作教學目的不懈探索。

      潘新和教授認爲寫作是實現人的確證。潘教授認爲:“書面語重於口語;寫優於讀,高於讀;閱讀教學,應指向寫作,寫作,是一個人生命的表現,是證明其存在的指徵。語文教育不能把學生想造成符合成人社會的教育觀念的統一的‘人’,不能專斷地干預、窒息學生的言語察賦,以求得毫無靈性的工具化的言語操作能力,語文教育要順其自然。‘自然’就是內存於人的生命本能中的言語微求和言語天賦,要喚醒學生固有的言語生命意識和言語潛能,使之得以良好的養護和培植,使他們的言語才能得到積極主動的發揮和張揚,從中感受成功與失敗、滿足與自尊,並最終成爲言語上自我實現的人。

      當寫作與“人”的自我確證統一後,對“素養”的認識也就清晰起來。教學取向素養,就是讓學生“長大成人”,讓學生經過教育,越來越好。具體表現爲其一,好在習慣,好習慣伴隨終生愛,寫會寫,持續寫習慣是素養的“維生素”;二,好在情態,遇到委屈、困難、挫折時,可以比其他人更平和、淡然、樂觀,用熱情的生命擁抱新事物,體現在寫作中就是滿滿的正能量,通過寫作塑心;其三,好在能力,有問題,能找到解決的方法,能克服,能提升,在寫作中實現能力發展,能發揮文章應有的功能;其四,好在格局,看待世界的眼光不一樣,能用更偉大的人和事作爲榜樣去激勵自己,喚醒心底裏最美好的東西,逐步從懵懂無知走向理性成熟,學會從平凡的日子中領悟生命的快樂和意義,通過努力去實現自己的人生目標,與此同時具備社會責任感,使自己周遭的環境變得更好。寫作改變的是整個人生。

        素養取向的寫作教學,實現從“結果審定”式的低層次競賽型教學,向着“認知生長”的高層次轉變。教寫作,不僅僅爲了“寫出來”,也不單純爲了“寫得好”,不停留在能力的獲取上,而是向着未來,朝着更長遠的人生去發展——通過寫作, 讓學生逐漸長大成人。很顯然,這樣的教學取向,暫時無法用特別具體的,通用的“路數”來描繪教學操作過程。素養教學,很可能是每次教得精且小,小步走,穩紮穩打向前推進,同時注重前後關聯,螺旋上升;注重課內外打通,倡導家校合作;注重營造氛圍,改良環境,實行長期浸潤與影響;也必定是“一把鑰匙開一-把鎖”,具體情況具體分析的指向性清晰的教學。

      技法取向教學,注重的是把這一篇“日記”寫得好,寫得像“作文”。能力取向教學,注重能寫得更好。寫作無非是技能,凡技能貴乎一個“練”字。練習,則講究熟能生巧:練習就是要做到“拳不離手,曲不離口”。這個道理誰都懂一練得多了, 自然熟了,寫作的能力也必定提升。但能力取向的教學,還是帶有“受命而寫”的傾向,不能解決“習慣寫,終身寫”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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