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的那山那水(二十二)

第二十二章  不離崗位

      一場森林火災使國家瞬間損失幾十萬,同時也把護林員王長勝燒成重傷。

葉酬楊設計的這場大火,是他的別出心裁,其自認爲是完美無缺甚至是無懈可擊的,堪稱是縱火史上的創舉。

原來葉酬楊找到了養鳥人傅老三,用自己從小養大的貓頭鷹,攜帶火種,藉着夜色飛到了大青山林區。

那隻貓頭鷹完成任務返回後,就被傅老三給弄死了。

事實上據報道自然界的縱火者?不僅只有人類會使用火焰,澳洲猛禽也會。

生物學家們曾在巴拿馬的熱帶雨林中發現了當地的白麪捲尾猴會把石頭作爲工具。這說明有些動物確實已經掌握了工具的使用方法,其實這樣的例子屢見不鮮,也有人認爲,只有靈長類動物才能使用簡單的工具,像黑猩猩就會用樹枝蘸着口水來喫白蟻。

但是經過實驗觀察不單單是靈長類動物會使用工具,許多其他動物也會使用,海中的豬齒魚會使用石頭鑿開鮑魚,水獺會用石頭砸開貝殼。但是,猛禽會使用工具,這樣的奇怪的事,一般人沒有聽說過吧?

比如有一年澳洲大火燃燒了好幾個月,損失了無數的動植物,在山火蔓延時就有人發現,熊熊燃燒的大火之上,有時候會盤旋着一些“火鳥”。它們正在伺機而動,看準機會就會抓着燃燒的木棍隨意朝沒有着火的區域丟棄。

比如昆士蘭附近有一座森林起了大火,有科學家便發現了一隻黑鳶正在着火的森林中,尋找燃燒的木棍,帶至空中把燃燒的木棍丟到沒有着火的區域。澳洲本地人也曾經觀察到,有近百隻黑鳶在火焰上方飛翔,把燃燒的木棍隨意丟棄。它們確實在縱火。

生物學家認爲這是一種偶然現象,就跟烏鴉喜歡發亮的東西一樣,黑鳶也有特有的習慣,它們喜歡燃燒的木棍?科學家們還認爲黑鳶估計是害怕火焰,所以纔會做出過激的行爲。但是著名的生物學家羅斯福德卻早已在自己的學術論文中表述,這些隼形目猛禽對於縱火這件事來說,絕對是有意爲之。

他認爲黑鳶撿起燃燒的木棍隨意丟棄的行爲,在黑鳶家族裏是常有的事,比人們普遍認爲的更加頻繁。科學家們不止一次觀測到,每當着火的時候,澳洲的黑鳶就會刻意尋找燃燒的木棍,然後飛至遠方進行放火。

當地的動物保護非常健全,人類無法對其做出干預,並且科學家也觀察到它們縱火的區域大小並無規律可循,有時候只在幾十米的位置縱火,有時候會飛出上千米縱火,人們對其也是無可奈何。

就現在觀察結果來看,這種行爲在黑鳶羣體中只有少部分成員纔可以掌握到這種縱火技能。那麼,這種行爲是它們的先天習性還是後天學習的呢?科學家們不得而知,但是單單在澳洲,科學家們在亞洲,非洲及美洲均發現了鳥類隨意縱火行爲的報告。

如果證實這些鳥類不是後天習得,那麼證明它們確實已經正在進化。澳洲和巴西的山火非常之多。許多人認爲森林野火是自然天氣原因所引起的。但是現在有許多生物學家認爲,應該把這種猛禽縱火的原因也考慮進去了。

他們認爲這些猛禽縱火的原因,無外乎是爲了捕獵,它們甚至更喜歡熟食,它們會把着火地區的動物烤熟後帶走,並鍾情於燒烤大餐。現在已知會盜取燃燒木棍的鳥類包括嘯鳶,黑鳶和褐隼。

火一直是人類非常驕傲的發現,可如今看來使用火不單單是人類的獨有行爲了,鳥類竟然也會用火。並且可以自己創造出烤熟的食物,這不得不讓人大爲驚奇。

當然了,葉酬楊自然要補償傅老三的損失,給了其一萬塊錢。當時把傅老三心疼夠嗆,要不是借了葉酬楊五萬塊錢的賭債還不上,也不至於把自己心愛的鳥搭上。

葉酬楊認爲,整個縱火被現場設計得衣無縫,正所謂神不知鬼不覺,沒有人會查到自己的頭上。

此時,警方在滅火後的林場調查的時候,也發現了是人爲縱火的跡象。

但是,是何人所爲毫無頭緒。

        半個月後,王長勝終於可以出院了,但是出院後也還需要靜養和換藥。

出院那天,楊寶強親自來接王長勝,並將其送回了林場的家。

那個三間房已經無人居住半年之久了,院子裏已經長滿了雜草,但是都被清理好了。

王長勝剛車,見是自己的家,愣了一下,側頭詢問楊寶強,“老楊,你啥意思?”

楊寶強扶着王長勝,看了眼王長勝的腳,“長勝,你雖然出院了,但是有點瘸,已經不適合巡山了。”

“我怎麼就不適合了?我怎麼就瘸了?”王長勝一把將楊寶強推開,強行在路上走着。

楊寶強急忙追了上去,“長勝,你瘋啦!剛出院,還沒恢復好呢!”

王長勝爲了展現自己的雙腳已經好了,也沒有瘸,便強行在路上走着,展示給楊寶強看。

可是,剛走出兩三米遠,王長勝突然腳脖子一歪,猝然栽倒在了地上。

“長勝!”楊寶強急忙上前扶起王長勝,“我就說你還沒恢復好,你非得逞強!”

王長勝看了看自己的雙腳,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腳真的瘸了,一臉無奈地沉默着。

楊寶強見沈玉河情緒十分低落,便安慰道,“長勝,你做護林員,就是爲了調查殺害你父親的兇手。但是,你已經盡力了。爲人子女,盡力就好,誰也不是鋼筋鐵骨,不壞之軀。別幹了,聽我一句勸。”

王長勝搖了搖頭,態度堅決,“老楊,當護林員抓住兇手,這是我唯一的希望。我父親慘死那天,現在還歷歷在目!我對着我父親遇害的地方,我發過什麼誓,你也聽見了!這是個心結,我解不開!你能理解我嗎,老楊!”

“嗯,這我理解,也同情你!”楊寶強點點頭,但話鋒一轉,“可是,你父親願意看到你今天這樣嗎?爲了調查這一樁命案,你現在已經妻離子散了!現在自己的身體也壞了,你難道還想把自己的命搭裏頭嗎?!”

“老楊,既然已經這樣,我也沒有退路了,我必須把這條路走完!”王長勝固執地注視着楊寶強,“我還是那句話,啥時候找到真兇,我啥時候從這大青山走出去!”

“你不覺得這樣的代價,有點太大了嗎?”楊寶強問。

王長勝沒有正面迴應楊寶強,而是問道,“院子裏的雜草,你收拾的?”

楊寶強白了眼王長勝,“那還能是你啊?你還能記得你有這麼個家嗎?你現在的心思全在護管站!”

王長勝不說話了,瞅着楊寶強一個勁傻笑。楊寶強嘆息一聲,從兜裏掏出一盒迎春煙,抽出一根,讓了讓王長勝:“來一根?”王長勝搖搖頭。

楊寶強把香菸塞到嘴裏,掏出打火機點燃,問道,“真要回護林站?”

王長勝擡頭看着楊寶強:“你說呢?”

楊寶強掐着菸捲深吸了一口,朝王長勝的腳踢了一下,“犟!”

王長勝瞪了眼楊寶強,“哎呦,疼疼疼!”

“還知道疼啊?”楊寶強笑了笑了,一擺頭,“上車!”

      楊寶強將王長勝送回到了護林站,但是剛進院子,卻發現馬麗豔從屋裏迎了出來。

王長勝愕然道,“馬麗豔?”

馬麗豔面帶微笑,“王大哥,好久不見了。”

王長勝愛答不理地迴應,“啊。”

楊寶強將王長勝扶進了屋裏,馬麗豔也沒生氣,便跟着進了屋。

王長勝坐在炕上,背靠着炕櫥,詢問張來順,“大爺,我不在的這半個月,你受苦了。”

張來順面帶微笑,指了指地上的馬麗豔,“可沒受苦,沒發現我都胖了嗎?”

王長勝一愣,隨後立刻明白了,“咋的,她在這做了半個月飯?”

張來順點點頭,“自從你出事兒,馬姑娘就來給我做飯了,一天三頓,頓頓不落!”

王長勝把目光移向馬麗豔,有點急眼了。“馬麗豔,你還有完沒完啊!”

“長勝,你怎麼說話呢!”楊寶強瞪了眼王長勝,“人家給張大爺做飯,幫你照顧張大爺,你應該感謝人家纔是!”

王長勝低着頭,冷着臉,不再言語。

楊寶強交代道,“長勝,你在沒有完全康復前,巡山的工作暫時交給小李。另外,在復工之前這段時間,你還是不能自由行動的,張大爺也照顧不好你。正好你的朋友馬麗豔來了,能幫你做做飯,這挺好。”

“我沒這個朋友,只是萍水相逢。”王長勝冷聲道。

“王長勝,你先閉嘴,行不?”楊寶強訓斥了一番王長勝,隨後即對馬麗豔微笑道,“馬麗豔,那以後可就麻煩你了。如果他王長勝他欺負你,你就向我彙報。我是他領導,我收拾他!”

王長勝急了,“老楊,你….…”

楊寶強朝王長勝擠了擠眼睛,然後坐在了王長勝的身邊低聲道,“長勝,你還想不想留在護林站了?”

王長勝聽出來了,楊寶強這是明晃晃的威脅啊,“老楊,你拿這個威脅我,你也太過分了吧?”

楊寶強低聲壞笑,“別不識好歹!我這是爲你好!你已經離婚了,而且都五年了。馬麗豔和你也算是有緣,我看她對你還挺上心的。我作爲你的直屬領導,也要關心一下你的私人感情嘛。你舊愛是我介紹的,你的新歡,我也得幫幫。”

王長勝剛要開口,“老楊……

“好,就這麼定了,長勝也同意了!”楊寶強笑呵呵,聲音爽朗,轉而目向馬麗豔,“馬麗豔,辛苦你啦。”

少頃,楊寶強離開了護林站,馬麗豔代替王長勝去送的。一分鐘後,馬麗豔又返回了屋裏。

張來順分別看了看王長勝和馬麗豔,趕緊穿鞋下地,“呃,我去外面轉悠轉悠。”

最終屋裏只剩下王長勝和馬麗豔,大眼對着小眼,相互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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