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鬼使陰差的。昨天下雨我突然想洗頭髮。
洗就洗吧。沒有用吹風機。溼頭髮我只用乾毛巾擦了擦就沒管了,等它自然幹。
我以爲會感冒。結果沒有。
今天不一樣。陰天。溼度一般。沒有風。我來回走了一萬四千多步。
走到某賓館對面打道回府。路上有些罕見花花草草,照幾張發在親友羣。我沿着斜坡走上步行橋,在一個橋洞上立了幾秒。
穿過橋底的繁忙地鐵工地,有幾臺挖機、拖機、盾構機,像奇形怪狀的蟲子在爬來爬去。一座城被它們掏空了。心也被掏空了。薄如蟬翼的軀殼寂寞地趴在暗無天日的深地層下。
一羣老鼠在一片固定地下交錯打洞。瘋狂啃噬。
幾百萬腦袋瓜子在地下洞裏攢動湧動,呼吸彼此渾濁的空氣。
他們毫無危險意識。有時候我也那樣。
危險的地球生物永不滿足。他們還想像射弓箭那樣,去射幾顆星星。宇宙看着這些生物就想發笑。
一位老師每天步行二、三萬,經常是我的好幾倍。今天又超過我二倍。真是望塵莫及。
沒走幾步就出汗。帽子摘了又戴、戴了又摘。羽絨服釦子也是,解開又扣上,扣上又解開。晚上頭暈,兌了一包沖劑,喝完感覺前額不痛後腦勺發沉。
老實說,生活總是這樣,沒有定數,談不上任何確定性。事物是發展變化的。當你以爲要出問題時它不一定出問題。當你以爲它不出問題時,它竟然出問題了。
奇怪不奇怪。
2、
其實不是長得帥長得好看才叫美。
是心靈美才是真的美。
打個不是最恰當的比方,尼爾·波茲曼在《娛樂至死》裏說:像那些在有毒的河流中倖免於難的魚兒以及仍在上面划船的人一樣,我們的心中仍保留着過去那條清清小河的影子。
他整體是在說媒介方面的問題。我借用一下後半句,覺得這是心靈反映出來的東西,此清清小河不是現在肉眼所見,是我們心靈在懷念它的清純模樣,心靈把表象提升到一個高度,心靈層次更高一籌。
他能寫出這句,說明曾經見過清清小河,也見過被污染變得有毒的河流,他曾在兩種截然不同狀態的河邊流連往返。
所以,心靈是一個抽象概念。
抽象美比肉眼可見的美似乎更具有魅力和影響力。
3、
回看射鵰處,千里暮雲平。
有時候,看文學作品就是這種感覺。
雖然不常遇,但是遇見了心下甚慰。覺得如吐我意。是我自己站在那裏回望千里暮雲平。
所以,讀者對閱讀的審美,對於文學作品,用不着別人賣力推薦,亦用不着別人輕浮的自吹自擂才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讀者自己的心靈、自己的價值觀判斷會告訴Ta一部作品到底值不值,除非Ta並不真愛文學。只是爲了給自己弄點名氣,包裝一下自己。
真愛文學的人心靈總是沉澱的。心靈自有一雙眼睛,眼睛在探路。
不是由某個人來界定誰是真愛、誰不是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