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下午了。按照排號去口腔醫院。大醫院。做抗原。拍片。檢查。幾樣齊全。我等到它叫號，朝垃圾桶裏吐了最後一口消毒水的殘餘，走進放射室。拍片醫生張口批評。咋不早點來治療，看看都缺成啥樣了。是的。他看到了牙齒。覺得不好拍所以才那樣說，你家那位呢，
大多數人活到我這種年紀，早就心明幾淨了。誰的幼稚都不能當飯喫。
我是牙疼來找你們，3天2趟高鐵。醫生，如果指責我有用，早些年我會跑得飛快。你是專家。我是病人。病人啊，醫盲，沒有病理學知識。我躺在案板上等你宰了，你舉起那個刀，給我看着辦。痛快點兒！想過沒有，我是病人，你這樣說我我有點兒壓力。
寬慰真的可以幫助人減少緊張情緒，而且增加信心。雪上加霜就算了吧。我不想身體和精神受到雙重傷害。如果指責有用，全世界鋪天蓋地都是怒濤聲。這跟讀過多少書沒有關係。發表過多少篇文章、得過多少獎、什麼社會地位，更扯不上了。
我在你們就診室走來走去。好像沒幹過什麼事又好像幹了很多事。病毒太聰明瞭。直接攻擊我的牙神經，要把我疼死。主要是牙髓發炎。痛得我啊。想把手指伸進去敲打了。醫生瞧得見。阻止我說，不要把手伸進去。不要把手伸進去，再說一遍。
暈。我腦袋是暈的。她拿過我手機在上面划動。直接幫我掛了一科，瞬間我覺得她很耿直。
什麼病毒也太猖狂了。如果一個人的心臟、肺部、神經都讓它攻擊不上，那它是不是要攻擊人家的夢境，用夢來嚇死人家。
現在世道。醫生爲了少負責，自己不敢下治療方案，讓病人自己去下方案。我說不做根管治療，該拔就拔。到底啥叫根管治療也沒有弄清楚。我知道個屁。就單純覺得拔牙更省事。
其實檢查亂七八糟的一大堆。當然也沒有高血壓，糖尿病……這些都沒有。別生氣。醫生針對所有病人。還好吧。但是看見這些字眼又不舒服。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