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千里共嬋娟】中秋思緒


那就折一張闊些的荷葉,包一片月光回去,回去夾在唐詩裏,扁扁的,象壓過的相思。

——余光中

迎月當前,偶然在藏書中看到了作家余光中先生悼念張愛玲逝世的文章(原載於1995年9月15日臺北《中央日報》副刊)。餘先生說張愛玲是一位善寫月色的小說家,我非常贊同。張愛玲筆下的人物無論是出現在滿月或月缺下都是被她描繪得活靈活現,細訴着一個一個傳奇故事,讓讀者如我久久不能忘懷。

文章中餘先生認爲張愛玲之歿應該沒有遺憾:“因爲張愛玲的傑作早就在年輕時就已完成,就連後來的《秧歌》,也出版於34歲,她在有生之年已經將自己的上海經驗從容寫出。時間,對他的後半生並不那麼重要,而她的美國經驗,正如對不少旅美的華人作家一樣,對她也沒有多大意義。反之,沈從文不到50歲就因爲政治壓力而封筆,徐志摩、梁遇春,陸蠡更因爲夭亡而未竟全功,才真是令人遺憾。”

同一輪明月照亮千秋萬代,也在地球上不同文明點亮着。只是能不能勾起心中的感受就人皆各異。由古至今,好像共同經歷過的感受就是思念,要麼是懷念故人,要麼是記掛親友。但在這個一年一度懷人的節日裏,肯定會讓我們想起在自己生命裏值得珍惜的緣分,和影響我們的一些人。願她或他都一直活在自己的心裏,重演着最美好的片段,永不褪色。

中秋明月夜除了滿足胃腸之外,不妨翻看久違的書本。

我曾經讀過一首小詩,意境打動了我,也佔據了我記憶裏的一部分。

“長記得霜橋過處有紅楓,月光下懸掛着萬盞燈籠。你指出那一盞最光明燦爛,那一盞就最怕晨曦帶來清風。”

作者王尚義是一位早夭的青年,他只活了26歲。王尚義是河南汜水人,剛參加完了臺灣大學醫學院的畢業典禮,自己就成了臺大醫院的病人。他死於肝癌,這是一個苦心焦思者的“代表症”。他活在一個“失落的一代”,爲了生計,在生活潦倒的父親壓力下放棄了自己喜愛的文學而選擇了現實的醫學。這在現在的認知中簡直是不可思議,他自己也一直活在痛苦的掙扎裏。王尚義死後,他的親友曾爲這位多才多藝的“死魂靈”出版遺集。

我也有幸在自己18歲的時候收到一位好友送給我一本王尚義的作品。我的好友還在書上親筆留言:

“《考驗》就像一面鏡子,祗有從它,你可以更瞭解自己。面對它,打倒它,你便會知道你自己是多麼的好看。”

有一些道理年輕時候不會明白,總以爲老了就會懂得。往往問題是要麼活不到老的一天,又或者心早就死了。尤其是越跑越快的世界節奏使我們的生活充斥著污染的噪音,慢慢給自己埋下隱患,消磨了生下來本來澄潔的內心。

現代的科技也可以成就我們多學習多思考,給自己足夠的空間,堅持自我不妥協,讓不留遺憾。

發表評論
所有評論
還沒有人評論,想成為第一個評論的人麼? 請在上方評論欄輸入並且點擊發布.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