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的決心》:山海與共,魂夢相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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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成爲戛納電影節大熱影片的樸贊鬱導演新作是一部懸疑外殼的愛情片。據說,這部電影是爲湯唯量身定做的劇本,外國女子、慵懶神祕、簡樸隨性又可以像飛蛾撲火一樣決絕。

自然請到了中國演員的加入,電影也帶領觀衆瞭解了一點中國文化,比如徐來愛讀的《山海經》和她幾次真情流露時的中文對白。

影片常常籠罩在大霧中,就如同徐來,神探海俊幾次認爲自己足夠了解她的一切,卻又在她隱祕深沉的另一面前甘拜下風。

徐來是個怎樣的女子?

她來自中國,韓語說得不太好,總是在自知尷尬時笑出聲來,即使是回憶剛剛死去的丈夫;

她擁有天使一般的職業,是福利院照顧老人的護士,老人們都把她當作親孫女;

獨自一人的時候,她習慣一個人在家裏抽菸,然後反覆看着男女主生離死別的電視畫面;

她本性和貓互相吸引,在戶外發現野貓時,會抱起它們,悄悄說話……

在徐來家門潛伏調查了很久的神探海俊花費了很長時間,也沒有發現明顯的異樣,漸漸地,在他的幻想中,自己潛入她的家裏,坐在她的對面,觀察她的起居生活。

另一邊,海俊和妻子的婚姻乏善可陳,妻子用嚴謹的語氣談論中年衰老、荷爾蒙以及激素變化,讓相看兩厭的尷尬更無處逃離。

海俊長期重度失眠,是追查案件的壓力所致,妻子卻調侃他說:“平靜的日子纔不是你適合的,你就是爲可怕案件而活的。”

海俊不置可否。

死者是專業的登山者,從他的裝備可以看出,手錶的時間是10點,從傷口可以看出、他是仰着墜落山崖的。

死者的妻子徐來的表現令人驚愕,她說自己早就預料到丈夫會死於登山。

所有的警察都認爲徐來有高度作案嫌疑。

不過,儘管心裏有重重疑問,海俊的專業精神還是讓他沒有武斷地下結論這個女子就一定是兇手,而是有計劃地調查。

死者指甲上有徐來的DNA,徐來稱當天和丈夫吵了一架,對方動手抓傷了她。

同事懷疑徐來沒有韓國居留權,她迴應由於祖父的淵源自己選擇入籍了。

查出徐來在中國因殺人被判死刑,她告訴警察自己是在爲絕症的母親進行安樂死。

最後,徐來請海俊到她的家中,找出了丈夫詐騙被舉報的證據以及遺書,證實了自殺的死因。

同時,同事們得知,事發當天徐來在福利院工作,有不在場證明,所有人緊張的弦一下子放鬆了,徐來也洗清了嫌疑。

然而,徐來再次邀請海俊到家裏做客。

導演廣泛運用了窺視的視角,讓觀衆們和海俊一道,觀察處在風暴中心卻漫不經心的她。

由於海俊從室外望遠鏡看到的徐來只是她片段的樣子,海俊只好在腦海中拼湊這個外國女子的生活狀態,在他的凝望中,自己早已走入了她的家門,同她一起看日升日落。

海俊的調查其實早已被徐來發現,她甚至在早上親自去海俊的車上叫醒過度疲勞沉睡的警探,還送去輕快的“morning”。

在警察局有關她的錄音被反覆觀看,她在鏡頭前的一切微小動作都被反覆分析,同事也說這個女子總給人藏着祕密的感覺,但最終的證據幫她洗清了嫌疑,徐來得以回到正常的生活。

本來,徐來同海俊由於這個案件發生的交集到此爲止應該結束了,但徐來的一句話讓警探難免多心:“我不是嫌疑人了,你高興嗎?”

基於專業精神,海俊回答:“我爲什麼需要高興呢?”

她有些失望,但語氣逐漸變得激烈:“每天用望遠鏡對準獨居女子的窗口,你太太會知道嗎?”

他本應收住的好奇心,沒有隨着案件的落幕而終止,反而像海潮一般越漲越高。

他聽說徐來喜歡《山海經》,也買來厚厚的一疊書自學中文,然後在徐來問他對自己的印象時,笨拙地用中文說:“漂亮。”

他感嘆這個劣跡斑斑的高齡丈夫怎麼會變成徐來的選擇,她說:“他見過我最慘的樣子,聽過我的故事。”

他甚至帶領徐來來到自己的密室參觀,那裏掛着“未決案件”的證據圖片,爲了減少他的憂慮,徐來燒掉了已經解決的丈夫墜崖案。

她的話語撫慰了海俊長期緊繃的神經,在她的自然療法作用下,海俊聽着他的呼吸聲,想象自己變成海里無眼無耳的水母,安然入眠。

她沒有說過自己喜歡他,只說過:“你很有品格。”

他的心意袒露卻是發現徐來不在場證據造假時:“爲一個女人神魂顛倒,案子也沒有查好,現在我全崩潰了。”

海俊把證據交給徐來:“你把手機扔進無人能找到的深海吧。”

一年後,換了清閒工作養病的海俊,同妻子搬到了陽光燦爛的海邊生活。妻子又建議他去買烏龜補身體,說這樣可以延緩男性衰老。

海俊的失眠並沒有好轉,他是天生的神探,沒有案子就沒有自己價值的體現。

集市上挽着另一個男人的徐來和海俊夫婦狹路相逢,海俊太太的敵意讓她質問海俊,爲什麼自己從來沒講過和她有關的案子。

本來休養生息的海俊被一通電話叫去了警局,徐來的又一個丈夫慘死家中。

回想過往經歷,海俊的直覺是,這件事又是徐來下手,但他不想往日的戀人被逮捕,親自去警告她:“你最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據。”

同事問徐來:“如果你見到一個女子很短時間兩個丈夫都死於非命,你會怎麼想?”

她輕聲回答:“那真是個可憐女人。”

海俊逮捕了徐來,因爲她承認了自己毀滅了一項關鍵證據,這時他的思緒複雜了起來,既感嘆重逢的奇蹟,又憤怒徐來爲什麼在重獲自由後還要繼續之前的行爲。

徐來這次的確有不在場證據,當然人不是她殺的,她只是利用仇家的手借刀殺人,這次她的嫌疑又被洗清了。

她安樂死了老公仇人的母親,讓對方由於母親被騙錢後病死憎恨丈夫而痛下殺手,精心完成這個連環動作的她,只因爲有一天丈夫聽到她保留的警察錄音,威脅道:“要是公衆知道了壞警察的事會怎樣?”

海俊調取了徐來自己的錄音,用中文翻譯成韓文。“他守在家門口看我的時候,我忽然很安心,好像他是可靠的男人。”

海俊受到良心折磨:“三個人紛紛因你而死,我感覺我也害了他們,你到底還要做什麼?”

“是因爲你,因爲我成天聽你說愛我的錄音,被丈夫發現了。”

海俊茫然:“我沒有說過。”

你說愛我的時候,你的愛消失了,可我的愛,就開始了。”她駕車來到漲潮的海邊,做了義無反顧的決定——成爲這個男人的未決案件。

在茫茫海邊呼喚着徐來的海俊,不知道她究竟有什麼目的,只能在大霧中奔走。

對於她的事情,他始終一無所知,只知道對方和自己是同類,永遠因緊張身體僵直,不得安寧,更不知道她抹去自己的存在,是爲了保護他的職位,還是責怪他輕易忘掉自己說過的話。

徐來記憶中,海俊對自己說過愛她。

也許,在徐來眼中,他說因爲遇見她的緣故,自己無法查案,幾乎崩潰的時候,她相信自己能夠永遠不被他所忘記,也因此揹負了更深重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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