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千媚百一人集，玉葉金枝落孖立。
天仙裙下出胡拜，未倒英雄倒自己。
1，早戀
窮山溝溝裏的窮人家，被貶歪瓜裂棗，其實並不歪，只是卑微且素面朝天的農夫黎氏，偏生破窯出好瓦。天天吆喝鞭馳水牛給人犁田打耙，竟然犁出個水靈靈的仙葩-美麗。
要問美麗有多美？這樣說吧，絕頂國色天香的美胚子，無處不精緻巧妙，刁人就很難挑出一絲半點毛病。
別看破衣亂衫打扮，喫糠咽菜生活。其輪廓分明，眉目傳情，活力四射，楚楚動人。走哪亮哪，自覺不自覺回頭率高頻。
怪不得成語有閉月羞花……，傾國傾城釋義：魚見了沉入深水，雁見了氣落到地上而怨天尤人：“天生亮何生瑜……”從同性自責，異性咋舌，足以見證歷代都有女子容貌美到傳神。
譬如傳說的楊玉環，一個廣西容縣大山深處的農家女。遇朝庭選美入宮封爲貴妃。其天生麗質，即使京城美女如雲，她仍是數一數二的美中之最，不枉號稱出水芙蓉。
李隆基皇帝愛她勝過愛江山，王權。沉迷淫樂於她，幾乎不事朝政。雖物不是人已非，但從白居易的《長恨歌》的傾情潑墨，仍可見其出類拔萃。
原來天下真有遭人嫉妒的美胚子，說曹操曹操到，這不，黎美麗又是個例外。
從小五官端正，嫵媚多姿，儀態萬方。十二三歲已開始藏不住花容月貌，幸虧無錢唸書，早早輟學，不然準招蜂惹蝶。
適齡兒童沒上學的美麗，對於她來說，已夠不幸運了。若在學校讀書，八成男孩子會青睞有加，五迷三道糾纏不休。
沒條件上學，或許是好事，少了顯山露水，多了安全感。沒想到美麗的天生麗質，未曾吸引男孩矚目，卻招惹到了村裏的女孩，羨慕妒忌恨，恨之入骨髓。
恨美麗的女孩父母就常羨煞美麗天生麗質，舉手投足，甚是可愛，恨不得據爲己有。但自己有女，沒理由認乾女，自己沒兒子，也沒理由做媳婦。哎！落得個幹羨慕。
這個被美麗反襯得其醜的小丫。見父母輕視親生骨肉而媚不相干的美麗，氣不打一處來，經常想對策，要把美麗也整得灰頭土臉變成爛泥就好，免得自己無端失寵。
讓她也普普通通，直至物以類聚纔好，不然太顯得格格不入。喫一口井的水，這土地，這水質？憑什麼僅此而已，只滋潤得她燦如桃花，美過天仙？是天老爺不公，還是父母基因問題？
美麗也納悶，都是女孩子，我又沒惹你絆你們，怎麼一個個越來越嫉恨我？她經常爲合不了羣而找自身原因。儘量主動搭訕，對誰都彬彬有禮，客客氣氣，謹小慎微。
小美麗時刻不忘搜腸刮肚找她個人原因。捫心自問，是不是我不夠大方？家裏窮，也沒什麼好施捨慷慨的。無條件纔不修邊幅，人家有的她沒有，她有的人家都有，如何是好？
天真無邪的美麗，自作聰明地想着幫人做事。結果出力也不討好，反而惹得羣起而攻之。家長爲此也惱火，總怪自己女子不和睦人，被欺負。想不通還以爲自家孩子欺負了別人？
直到偶爾親眼窺見，美麗遭別人女孩子刨臉，想讓變得不好看；辱罵天生婊子樣；拳腳相加解恨……
護犢子心理，老實巴交的父母少不了怒髮衝冠撲上去，逮個正着責難人家：
“癟柿瘋樣的不學好！誰教你的欺負人這套？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你刨她、罵她幹嘛呀，惹你了，踩你莊稼了？離你家那麼遠，總得爲點啥吧，說？
來來來，我讓她刨你、罵你，你願意不？嘿個壞孩子，找上門欺負人呢？真不是孃的好種……”
癟柿瘋（罵人的口頭語，意思柿餅臉，沒有美麗瓜子臉丹鳳眼好看）恰恰柿餅臉正是人家小丫頭自卑到發泄的焦點，忒忌諱。
犁田的人從沒有說過這話，氣急了才脫口而出，撿難聽的噴。大耳朵老百姓自己就不如人，哪有嘲笑的意思。
說出的話如潑出的水，收不回來。言過必失，老實巴交正後悔呢。癟柿瘋初次捱了外人羞辱，還是家長級別。
委屈得像有人掐過她脖子要她小命樣，不依不饒哇哇大哭。旨在惡人先告狀，用淒厲的哭聲通知父母還擊，出氣！
癟柿瘋權衡了的，她父母身強力壯，幹仗絕對好樣的。尤其她媽，有名的潑婦，誰惹誰爛塊肉。
癟柿瘋瞎編一堆難聽的話，連帶癟柿瘋這三個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刺激性告知父母。
說美麗的啥大人，一點沒素質，罵人家路過的孩子，還罵我家長癟柿瘋等一大堆難聽的話。老實巴交百口莫辯，支支吾吾，我沒說，是你這孩子當面說瞎話……
有模有樣的兩口子，偏生了其貌不揚的女兒，本來氣不打一處來，就在怨天怨地的。聽孩子說有人罵這麼難聽的癟柿瘋，尤其還是遭爛南瓜犁田的莊稼漢羞辱。
早就嫉妒他們，古人說的，前人強不如後人強，可能這家背地議論過，想再生一胎，恐怕就是漂亮孩子呢？
無意間談到犁田的奇醜無比，孩子卻如花似玉，羨慕嫉妒恨得牙癢癢，說犁田的將來要享黎美麗的福，弄不好就是第二個楊貴妃，一人飛昇雞犬升天。
隔牆有耳，不知議論的話題外人聽到沒有，癟柿瘋偷聽得明明白白，心裏咯噔一下難受。
看來當晚輩的沒顏值，對家長是打擊呀？這生成眉毛長成像，怨不得丫頭本人。
她自己也不願意醜態百出，面目猙獰是不？幸好後面的父母猜想，假設……“可能偷漢子生的？”癟柿瘋沒聽到。
天生癟柿瘋，何生黎美麗？還門上坎下的。尤其在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一個村子？從此羨慕嫉妒恨油然而生，才急於求成挑逗出氣。
她不懂原因，也不研究福在醜人邊，紅顏禍水等有利於她的古話。橫豎一百個嫉妒，心裏擱不住話，醜丫頭偏是個急性子，迫不及待找茬幹仗。
不曾想小孩子無知行爲，讓兩家大人你撕我扯，罵罵咧咧，大打出手。結怨結仇，不了了之。家族沒有，勢單力薄的黎家，小美麗怕父母喫虧，連忙去搬村幹部來現場解圍。
也不知村幹部如何和的稀泥？衝突暫時平息。小美麗只顧回家端茶倒水去了，沒聽具體。
這癟柿瘋家矛盾還沒化解呢？小美麗一家三口還在餘悸之中，不知所措。不巧王胖子家仗勢提親來了。
說王小胖這久不上學，橫豎不說爲什麼？家長盯梢才發現，小胖不上學原因是迷上了也沒上學，而做家務打豬草，幹農活的黎美麗。
單相思，已成疾。就這小妖精與衆不同的倩影，害得我娃都掉膘了，擔心時間長了廋成光骨頭了？他一直不敢表白，只顧躲遠遠的，在那片竹林裏偷看。
若黎美麗出屋做事，小胖則亢奮不已。兩眼珠子活脫一對探照燈，跟着美麗來去轉悠。
若美麗回屋做事，他就像丟了魂似的等侯。或爬上板栗樹緊盯。直到見陸陸續續放學，才假惺惺揹着書包回家，迷惑了我們家長許久。
天荒夜譚，哪有這個年齡提親的道理？連老實巴交就知道反駁。犁田的生怕美麗知道這事，悄悄咪咪拒絕。
這王胖子橫豎不缺話說，自古就興打等等親。先說着，開訂貨會樣，我下了訂單，你休想耍賴。
我堂堂一大隊連長，不久必是大隊書記，有我罩着你，看誰再敢欺負，攀上我這親家，你睡着都笑醒，還虧了你呀？
好多家要和我家開等等親，我到不在乎誰誰的，可我娃就認準你家美麗了，怎辦？要不然依我的個性還找你商量啊，搶親我就敢。
犁田的木樁一樣杵着不動，不說行也不說不行。王大胖見磨子壓不出個屁的猥瑣男，心裏冒火，強壓着火氣丟下一點點見面禮，甩句:"算你默認了哦。"揚長而去。
犁田的沒敢追出去退禮，就下地幹活。無心幹活，也只是拿土地、鋤頭撒悶氣的刨。
禮物被回家的美麗看到了。一色紅紙腰着：二截花布、二把麪條、二斤糖、二吊各二根排骨肉，兩瓶沒外包裝的的白酒。
小小年紀的美麗，已明白咋回事，衝出門去找父親興師問罪，找母親告狀。聲稱若亂當她家，就死給他們看。
得知是王胖子大紅人定親，娘倆再不埋怨犁田的，畢竟他說沒答應，大白天拉拉扯扯怕人看見笑話，坎上就是惹他生氣的癟柿瘋家。
這王胖子是惹不起的主，眼下只能合計對策。商量來去，這個村住不了了，從來沒好過過，加之眼下連續這兩件不愉快的事情，逼得想三十六計走爲上。
當天犁田的就帶美麗溜出村，去遠隔鄉鎮的舅舅那邊看能否存身。聽說了到王胖子的孩子常遠遠的盯梢，各自揹筐的揹筐，扛鋤的扛鋤，僞裝成平時幹活的樣，一東一西，躲開視線，藏了工具，脫了髒衣，直奔大路乘車而去。
是的，若不是王胖子當選村幹部，學校少不了需要接洽村幹部調劑一些事情。小胖逃學的事，仍矇在鼓裏難見天日。
本來小胖來不來上學，學校也沒當回事，五大三粗的木腦袋，上課也是鼾聲如雷，不是可塑之才，全當空氣所在。
這下他家長當了小幹部，已耀武揚威的，恐怕他祖墳冒青煙，早晚當了村上或鄉上大點的幹部呢？
他孩子逃學紙包得住火？與其到時興師問罪，不如早點客客氣氣告知。學校做到仁至義盡，再送來不多他，休學也不少他，能避免後患就行了。
王胖得知小胖逃學的消息，首先就是調查他在幹什麼？基於什麼原因，當了村幹部的大胖，學會策略。不能像之前，上樑不正下樑歪。聽到跟沒聽是一樣，酒肉灌皮袋，有事原事在。
大胖清楚自己，祖上沒有讀書的料，喫飛的跑的，無師自通。他認爲人生也不是讀書這一條路，當官、擡轎、挖地、做下人都得有。不然咋一個老師教的，結果千差萬別呢。
比方說他，斗大字不識一碗，厲害卻有一套。莫若石油工人一聲吼，地球也要抖三抖。時勢造英雄，收三提五統，搞計劃生育的年代，必須要有六親不認的武夫，他這種人正好英雄有了用武之地，不然仍舊沒他的戲。
也是的，有些羣衆，說白了就服核桃栗子-砸着喫。你講好聽的，嘴皮說破，思想工作白做。你若殺雞給猴看，立竿見影，封官也像醫生，對症下藥。
王胖子沒封神民兵連長之前，他是從來不交三提五統的，封官立馬交了。都說太陽從西邊出來，向他看齊的一班賴皮，都跟着砸鍋賣鐵清陳欠。
五胖子之所以喫胖得眼睛迷縫，就因打不溼擰不幹，賒喫賒喝不還錢。哪家殺豬的吹蹄都被他惡去吃了。遊手好閒，打遍村裏無敵手，白喫白喝人家是常事。
不知哪個高人蔘照無可救藥的古文周處變好，來獻計獻策，提名讓王胖當民兵連長。
這招鋼算用在了刀刃上，頓時變了個人似的。從此王胖拿工資付現錢買東西，說陳久別要，要也沒得給的。新賬不賒，牢記幹部要帶頭，不拿羣衆一針一線。
幹部有目共睹，王胖自當上民兵連長，徹頭徹尾變了個人，證明他們的辦法行之有效，算啃下一塊硬骨頭。
能不有效嗎？原來是耍無賴磳喫喝，敲釘打楔掙零用錢；現在名正言順不花錢喫香喝辣；
早晚有人敬貢；不勞動有工資拿，灰色收入或多或少都願意給；在農民中一躍成爲人上人，肯定發自內心愜意之至啊。
村民有目共睹，民兵連長似乎比村支書權還大。三提五統誰敢拖久，肉煮鍋裏也給撈走抵賬。
何況掛着的肉，養着的牲畜，囤積的糧食。他說清欠了纔是你的，不清欠試試，王胖子手一揮，嘍囉們就收走了。挨鞭子過河還落黑名單公之於衆，上榜薰你不划算。
計劃生育更勝一籌，以前的超生游擊隊，聽說王胖子當連長，直接找上門認罰，不認行嗎？他親戚、哥們的房子就被他指揮着扒了個底朝天，何況外人。
王胖子威風到了什麼程度，一度誰家孩子哭鬧不聽話，只要說王胖子來了，連嬰兒的哭聲就嘎然而止。小偷小摸改行或到外地去，說有他撐權，乾脆金盆洗手。
能不金盆洗手嘛，他上臺不久就逮住了一個偷糧的鄰村爺們。是他親手把人家眼睛打瞎一隻，還掛一塊磨廢的石磨子在人家小偷脖子上。上書我是小偷XXX。
讓打鑼遊村。並責令小偷邊遊邊念他編的臺詞:"人人莫學我XXX一樣啊，偷雞摸狗又偷糧啊！咣咣咣！（念罷就打鑼，打完又念，一天到晚，十天半月的重複）。
臺詞和鑼聲若不響亮，則延長遊行時間，加大遊村範圍。真把人家祖宗十八代的臉丟盡了。
第二天，那小偷就投河自盡，其餘沒逮着的小偷聞風喪膽。這個村因王胖子的功勞，成了夜不關門的安全村。帶頭提前完成各項任務的模範村，旌旗就掙了好幾面，獎勵拿得手軟。
上頭表揚王胖子，好好幹，早晚給你個村書記噹噹……他高興得屁顛屁顛，卻不知道已嚇得現任村書記躲被窩愁得嘆氣，後悔得想哭。連罵自己眼睛沒得水，老糊塗了，引狼入室，怎麼推薦他進班子。
真應了古話:"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現任捶胸頓足，長吁短嘆。壞了，壞了，整死的小偷還是現任書記的表親。哎，扶上馬就成精，給點陽光就燦爛，這可咋整？
書記娘查覺到了，書記最近一反常態，茶飯無味，酒煙猛增。譏笑道:"吃麪皮軟的虧吧，三親六檔熟人熟事，執政下不了狠手，死要面子活受罪。先望婆婆不來，後望婆婆不走……
你曉得個球！“我曉得的還多呢，你那點花花腸子，我一清二楚。”那你說曉得些啥？……書記娘把道聽途說，合盤托出。
嗯，看來不全捕風捉影，說明你真曉得一些。那你說咋整？不說，愁死你也是教化子背三升米-自討的。
"說吧，算我有眼不識泰山，門旮旯的扁擔窄看了。"
哼，別瞧不起我們女人，別說你村上的芝麻官就不算。沒聽說過嗎，古時一個真七品芝麻官縣太爺，走馬上任不對上一聯過不了橋。
回到家裏和你一樣急得茶飯不思。還是他妻子解的圍，問他今天去新邑上仼，怎麼這快回來了，看來出師不利呀。
芝麻官他自命清高，屌就不屌老婆子，問過來他臉邁過去，問過去他臉邁過來，不屑還嫌囉嗦。
妻子一心替官人解圍，高低讓他敞開心扉。他橫豎板起臉吼道:"說了你也不懂。"妻子春風細雨，安撫官人，讓說出來試試，家人不是爲你分憂嗎？還會害你不成。
芝麻官心想妻子說的也有道理，說說何妨，聽聽她的意見也行:"對對子啊你會？""啥樣的上聯呢，把飽讀詩書的你難成這樣？"
沒上聯，遇刁民了。到任要過一座橋，那小子攔橋不讓過轎子，條件是對上下聯方可。
我以爲他堆三個石頭是要砸人呢，我內心好笑地蔑視，催促讓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民出上聯聽聽。須不知那三個石頭正是上聯，他一腳踢去石頭說，對吧。
這不按套路出上聯的傢伙，看來非等閒之輩，我到現在也沒想明白他要表達的啥意思，咋想就是滾蛋，侮辱人吧，或不歡迎你？
啥聯我沒對過，好賴我是考中的太爺，又不是濫竽充數買的官，只要是按套路出牌，我一定讓他輸。今天這兔崽子，令我腦殼想破，還是沒有眉目。"
"哦！我說啥大不了的上聯呢？這還不簡單，喊轎伕擡官人赴任。"遂對着太爺耳朵嘀咕幾句，太爺茅塞頓開，對妻子佩服得五體投地。
轎子咯閃咯閃到橋，小子仍然攔路要縣太爺對對子。縣太爺故意捉弄那小子，認爲胸有成竹，不怕刁難。"今天又是什麼上聯爲難本縣啊？"
小子還是老一套，磊好三個鵝卵石，飛起一腳踢去，拱手示意請對下聯。"肢體語言，很不規範，還是用文字表達出來吧。"縣太爺意思怕小子耍花招，而鎖定哪幾個字，再具體對，也便於驗證夫人蒙對了與否。
那小子偏不具體，還要縣太爺解釋上聯，增加難度。縣太爺覺得這下差不多了，相當於自己出上聯，自己對下聯，小子再也歪曲不得。
就解釋，剛到橋頭就看到了，這座橋不像趙州橋用石條鑲嵌。而是你們就地取材，撿石頭磊起來的。說明你們千辛萬苦，建橋不易。上聯應是七個字：踢開磊橋三顆石。
我對下聯了啊？""對吧！""剪破出字兩座山。""好，勉強交差，允許過橋。但是，要給你說明，這下聯不是你對的，而是縣太爺夫人對的。"縣太爺一臉尷尬問：“何以見得？”
"這還不明顯嗎？只有女人才用剪子。男子漢大丈夫，用字要體現陽剛氣魄。""那依你之見呢？""當然是劈破出字兩座山。劈，多有力道，多有氣勢。"
"民間有高人。"縣太爺謹小慎微在此爲官，不敢造次，因爲上任就被上了一課。從此縣太爺也再不小看夫人，凡事不局大小和夫人商榷。
"我打你！"村支書被逗笑了，彷彿有了主心骨，但嘴上不承認地問：“你繞地球一圈，講這故事啥意思？莫會從此以後想騎到我頭上拉屎拉尿，反了你了！嘿嘿！”
“別不知好歹，我只是不想讓你愁眉苦臉的。當不當這官沒啥大不了的事，勸你看淡些，看開些得了。”
“只是太便宜那小子，早晚踦我頭上嘚瑟！”“你也可以培養可靠的接班人啊，讓他上不來就是！”“上面公開講話，要給他個一把手位子？”那還不是順口一說，轉身忘了，過不多久又換人了……”
“嗯，高高！睡覺，睡得着了。哎，有個好苗子，可惜沒讀書。要不扶持，免費讓她上學去？”
“誰，誰呀？""不就是一隊的那個丫頭，叫什麼來着美麗。""培養女接班人啊，行嗎？"你說呢？故事我白講了？""是的，也對。我突然從你身上發現，女的城府深，不狂妄自大，關鍵時刻有主見。”
這麼一說透徹，書記不介意了。算算時間賬，自已還能幹十年八年，到點了。讓位給那個丫頭，她不感恩我一輩子纔怪？
看她家窮的，也好改變一下面貌吧？再次否定又肯定，嗯，我看行！書記娘子:
"那你最近抽空給學校說說？""嗯，就這麼定，他大胖永遠也莫想我的位子，我來個傳女不傳男，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誰也想不到。又體現不徇私情。哼！我就看不慣胖子野心勃勃。”
書記給學校工作做通了，免一個貧困生的學費，在他三畝地裏，壓根不是什麼大問題。只須上嘴脣下嘴脣一開合，就能成就或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問題是她那麼大，女讀過二年級合適不，除非跳級？當然，老師應該有安排，會考慮？就因美麗父母輪番生病才輟學，哎，這孩子……
現在從幾年級學起呢？具體還得等下次開學，這半道上插不進，沒課本。只能先約定。
書記打算下一步抽合適的機會去做美麗的家長工作。使個眼色示意一下。先絕對不能提有意定向培養的事，防止敞風，人嘴是扎不住的。
書記去了兩次，美麗家鎖子看門。好事不在慌上，說不定又去醫院了。書記就忙於別的，這事先緩緩。
去了舅家的美麗，見這邊地理條件好不了哪去，舅家也困難，拿不了啥主意。
但村幹部是舅家親戚，願意幫忙落戶，分地，安置住處，替他們解圍，給予特別關照。
關照的背後關鍵舅親戚也動了歪心思，太看好美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這兒媳婦可是打燈籠火把難找，太般配兒子了，確實可以預定，難怪聽說那邊民兵連長來硬的逼跑了。
美麗一家，在舅家舉棋不定，考慮再三留下試試，畢竟比那邊少了幾大壓力，多了舅舅靠山，還在沒人逼婚。反正在哪都是靠莊稼喫飯，餓不了肚子。何況那邊家陡四壁沒念想。
舅堅決要美麗上學，學校近，費用低，他包了。說這美麗不上學太可惜，拗不過舅舅一番好心，美麗趕在上學期隨便幾年級上起來。
犁田的來到新地方，沒日沒夜的拼，精神狀態越來越好，越幹越有勁，慢慢有了家的樣子。
美麗上學過程中，很快有個暖男出現了，讓她怦然心動，英俊瀟灑像畫、像神不像凡人，對她學習幫助很大，不時輔導作業，足膝談心，如漆似膠，忒閤眼緣，不一學期就難捨難分。
舅舅突然多了擔子，壓力逼他學着在外面跑生意。錢沒掙到，信息量大。說沒走出大山，外面變化可大了，平源地區大量收人。
土地遼闊還特產糧，房子寬敞價超低，有人遷去住得爽極了。說得犁田的黎心旌盪漾，別的不行，做莊稼我不含糊，要不你先去釆點看看？
舅舅親戚村幹部幫了犁田的忙，現在安居樂業，他也算功臣了。壓在心裏的小心思，一直憋着難受，讓孩子來幫忙，走動有些日子了，應該算時機成熟。不如找機會混頓他們的答謝酒把話挑明瞭，今後更有信心照顧。
酒興一上來，羊尾蓋不住羊屁股。說了一大車匹他兒子好。最後，說他和他兒子都看好美麗，只是說說，沒像王胖子那樣霸王硬上弓，直接迸禮物。
十五歲已過，十六歲叫得應了的美麗，應該有主見了，犁田的父親又是很爲難，都以爲父母應該也可以包辦婚姻，其實都錯了，有心也包不了。
說試着問問在回覆，行則親上加親，肯定好，不行千萬莫怪。另外讓孩子們自己爭取，雙方老人莫參與，一切隨緣。幹部親戚免強認同這觀點。
趁美麗在家，也看到村幹部孩子在外面晃悠。黎父說人家有結親的意思，美麗頓時要跟父親翻臉。告戒她的事千萬別管，管了就是幫倒忙，她有自己的人生規劃，只要不摻和，還認定你還是好父親。
犁田的料到了，娃心氣高。但願她有想法找好的，老了也好沾光。只是這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走哪都遇這想法那想法？父親好難當，累，比挑千斤重擔就累。記住不再提，娃太有個性，強扭的瓜不僅不甜，還後怕……
村幹部明顯不高興了，原來不要錢的事，現在給錢辦不了，感覺在給小鞋子穿，預期更小的鞋在後頭等着，一定夾腳，不夾也不會給你，舅親戚的面子也不顧了，暗流泉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