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不回春秋,一場霧溼了眼眶,吹過來的風擁抱不住時光,筆尖下的字還有殘留的淚。
我行走在白天黑夜,夢顛倒乾坤,現實苟延殘喘不說話,腐蝕的日子差點就死了。
記憶被埋藏的地方,枯草隨風在墳頭搖擺不休,嘲笑諷刺着死去的愛情,一塊無名的墓碑在濃霧中,咆哮吶喊着。
說愛太矯情,不說,霧便佔據那一片深情,刺痛着彼此的心扉。撫不平被吹皺的容顏,霧便侵蝕着靈魂,或自責,或怨恨。
城外的霧更迷人,空曠,沒有擁擠,沒有爭搶,荒蕪瀰漫成一成畫,安慰着荒涼的人間。
再回去,是否,再也見不到那個站在季節裏等候的人了。只留下空蕩蕩的房子沉默着不說話。
聊着,聊着,霧在眼眶裏瀰漫開來。人間留不住,彎下的腰間,繫着最濃的思念與不捨。
人間值得也不值得,生而爲人,大家都很爲難。一首詩不足以訴盡人間,用盡一生也難全生命的缺憾。
老人,真的老了,滿眼的霧籠罩着生命之外的時光,把思念纏繞在眼眸,把季節凝望成了永恆。
他說:“等這場霧散了,他們是不是就都回來了。”
沒有人應答,只有一聲蒼老的嘆息聲,顫抖着,慢慢消失在霧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