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三)

劉行長各方面條件都還不錯,離異女兒判給女方,男方沒有付二千元撫養費,於劉行長的收入而言,只不過是冰川一角。雖個子比不了杜局,但劉行長能說會道,美麗母女倆最看中他這一點。

私下裏交往了兩個月,劉行長和美麗也不再藏着掖着,外人知道無所謂,兩個單身人,你情我願,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倆人都不喜歡住美麗的家,畢竟杜局離開還不足兩年,睹物思人,還是儘量避免爲好。

美麗和劉行長沒有結婚證,沒有儀式,經歷了一次婚姻,雙方都認爲形式不重要。劉行長對美麗體貼入微,廚藝還相當不錯,廚房的事杜局一直都敬而遠之。

劉行長生活基本上是單位家兩點一線,偶爾因工作關係晚點回來,有時有應酬,劉行長都會帶美麗一同出席。劉行長也感覺臉上有光,朋友們都誇他有福氣,抱得美人歸,郎才女貌。

最初劉行長常常下班回來做晚飯,後來,回家喫晚飯都趕不及,回來越來越晚。行長應酬多無可厚非,但不至於半夜三更還在忙。開始美麗問及所以然,劉行長應對自如。

某天,深夜十二點劉行長還沒不見動靜,就打電話過去,電話那天熙攘鬧熱,男男女女嘻嘻哈哈。

美麗問,在哪裏?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劉行長,老婆查崗了?哈哈哈……,“誰怕誰啊,來,乾了這一杯。”劉行長的迴應。

劉行長直到清晨兩點回家,酒氣熏天和衣重重地倒下牀,美麗忍住不聞不問。早晨起來,誰都不做早餐,自顧自去上班。倆人相處還不足百日呢,就開始了冷戰,劉行長我行我素,天天晚歸,美麗依然保持沉默。

最終是劉行長先開了口,很友善地對美麗說:我們這樣默不作聲過日子,也不是個事,我可能不是你理想的老公,你不開心我也不舒服,我們還是好聚好散吧。

說分就分,沒有那紅本本,算不上半路夫妻,美麗收拾了自己的衣物,搬回家住,一別兩寬。

自此,美麗不打算考慮個人的事,全身心陪伴兒子。兒子很爭氣,不負母親的期望,考上了大學,杜局在九泉之下也有些許安慰。

兒子大學畢業,美麗已年過半百,獨居久了,似乎日子過得蠻歉意。自己掙錢自己花,名下有兩套房子,喫穿不愁,何必多一個人煩心呢。

美麗母親自杜局離世後,就成了虔誠的佛教徒,每年不定期的在寺院住一段時間。在母親的潛移默化下,美麗也成了附近寺院的常客,逢年過節或週末都要燒些紙銀,閉着眼睛,雙手合一,口裏振振有詞,祈禱許願。

兒子娶了媳婦,美麗正好到了退養天年,頭髮稀疏花白,粗腰細腿的,不認識的人根本看不出,曾經是美女一枚。

美麗不喜歡跳廣場舞,不喜歡打麻將,總之,不喜歡與人交往。花了十萬元在寺院定了一個房間,只要想入住隨時可以,但房間只有使用權,待美麗過輩後,房間歸還寺院所有。

美麗在家裏的閣樓上也設了一個佛堂,每天早晚都要跪在佛堂前念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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