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是一輩子做不完的作業

        說人生無常,充滿了太多的選擇。或者是不確定性。佛說每一次的錯過,都有可能是對你的保護,選擇只是冥冥中的註定。可對於普通人來說。那有什麼百年修得同船渡的認識,只剩下生活的鞭撻和爲了鬥米折腰的窘迫。

人的每一刻都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一直在選擇,從來沒有離開過。

      兒時兩小無猜的玩伴,因爲貪玩,沒能完成老師佈置的作業。那次全班人面前的罰站,讓他選擇了放棄學業。從此,我們在讀書他去牧羊。我們天天爲解不岀方程而煩悶,背不下來唐詩而沮喪。而他確在青山綠水間自由的徜徉。

    人生的第一個十字路口,他選擇了左轉,我選擇了直行。他有了一個任牲的同年和一段無憂無慮的時光。我在書山中攀登從未停歇,確從沒看見過頂端和陽光。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卑微的行者。

    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就像是一座座山,而我選擇的這種直行翻越,不停地翻越,感覺自己的生活就像是一個苦行僧一樣,偶爾得到一些親朋和父母的讚譽和鼓勵,卻怎抵得過心中的無助和彷徨。而他看夠了這一路大自然的風景,再一次的選擇了左轉,加入了百萬打工人的隊伍。我們給的說法是背井離鄉,可他確認爲是見識了一個大世界。

      我在不同的小屋子裏兜兜轉轉,不分日夜的冥思苦想。他在不同的行業,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工作中,不斷的橫跳、償試。當然有心酸、汗水,但更有對世間人情冷暖的認知,交流溝通的歷練。當他用汗水賺得了第一桶金的時候,又選擇了轉向。

      這一次,他又回到了故鄉,開了一個服裝小店,在那不算繁華的路街上。憑着他在社會大潮中磨練岀的真功和見識。小店從平凡的路邊店到繁華的市中央,從幾十平米,變成了故鄉那個小城裏人盡皆知的商場。

        而我也終於結束了枯燥攀登的生活。確又走入了另外一個圍城,不停地公務,朝九晚五。每天駕車堵在上下班的路上,那是我打不破的魔咒,更是我永遠也理不順的心結。有尊重和羨慕,但也有不盡的迷茫。

    金秋時節,清風送爽。我又回到了兒時的故鄉。村頭的老柳樹依然,只是在天雷中失了半邊,確也變得少有的滄桑和粗壯。老屋旁的潺潺小溪還是經年不斷的長流,清澈見底。河道卻在不知多少次的洪流中改變了模樣。

      當我憑着記憶,找到兒時常玩的池塘。那裏已經被雨水洪流帶來的沙石填滿。各色圓石透過漸枯的水草遍佈眼前,只餘原來在池塘邊的黑色岩石獨自倔強。終歸歲月也不是萬能的,改變了大部,但還是磨滅不了那些天生的堅強,就如這從地底下冒出來的黑巖,還有我的記憶。

      轉過巖角,一個年齡相訪的黑衣男人迎面而來。片刻的驚愕,彼此就呼出了對方的乳名!

        這神奇的十字啊!橫貫了所有人的一世,縱貫了大幹世界芸芸衆生。得失與對錯之間。造就了世間百態的,成就了你我的過往。

        我們在半個世紀後,又在各自不同的選擇中相逢在這裏。不盡的唏噓後,又要在這個十字路口選擇各奔東西。又要在下一個十字路口與不同的人和事再做選擇。

        選擇啊,是人一輩子也做不完的作業!勇敢的走下去,無關對錯,更沒有對錯。只是直行或轉彎而矣,路途不同,風景不同。說不定在哪個口路就又相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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