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外,古道邊……

英子唱了五年送別歌,現在輪到同學們唱給她了: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問君此去幾時來,來時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角半零落,人生難得是歡聚,惟有別離多……

爸爸的花落了,宋媽回去了,好朋友妞兒走了,英子小學畢業了,她的童年也結束了。

臺灣作家林海音的《城南舊事》,娓娓道來的故事,特別有畫面感,我好像穿越到了英子的童年,和英子一起喜樂。

那時的英子,還是一個六歲的小女孩,住在衚衕裏。衚衕最前面,有一家惠安館 ,館內有一個女孩秀貞,被大家稱着瘋子。

英子每次經過惠安館時,宋媽都拉着她的手,急匆匆地走開。可英子不覺得瘋子可怕,還揹着家裏人,偷偷溜進館內,與秀貞一起玩。


衚衕裏,住着英子的好朋友妞兒。她是撿來的,被父親逼着吊嗓子,經常捱打。英子發現妞兒與秀貞的小桂子,年紀一般大小,頸後又有胎記。於是,認定妞兒,一定是秀貞丟失的女兒。英子安排她們母女相認,並幫助她們出逃……

故事充滿了辛酸,讀到瘋子秀貞時,我想起童年時,認識的女聾啞人。她住在一個大圍牆裏,應該是福利院吧,大家都叫她啞巴。

每次在路上遇到啞巴時,六、七歲的男孩子們,總是追趕着啞巴,呀呀呀地學着她說話。啞巴一轉身,對着男孩子們手舞足蹈,口中不停地說着什麼。

男孩子們不停地挑逗,啞巴生氣了。從地上撿起小石塊,高高舉起,嚇得孩子們一鬨而散。最終,這場以多欺少,以大勝小的鬧劇,才得以收場。

那時,我常在路上遇見啞巴。害怕得頭也不敢擡,眼睛望向別處。總是擔心,啞巴會不會跑過來,抓走我。

記憶中,啞巴長着一臉的麻子,樣子有點嚇人。當然,我也和英子一樣,分不清好人還是壞人。只能根據外表,樣子不好看的,可能就是壞人。但我沒有英子的膽量,不敢靠近啞巴,最終啞巴也沒有抓走我。

英子的童年,美好難忘!我的童年,也是美好難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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