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又冒出一例，這次連人民醫院都封了。
打電話給黃爸，問他在幹嘛？
也許是受了點影響，聊着聊着語氣有點不好。
我責怪他辦事沒效率，幾個月了還不能開業。
他埋怨我不理解他，不安慰他：“這個店操的心是以前店的十倍。”
“我所有的積蓄給了你，用盡全力幫你，還要我怎樣？難不成現在就辭職？路是你自己選的，怪不了別人！”我感覺自己都快要喊出來了。
防止情緒失控，趁着還沒發作，我掛了電話。
過後我反思，本意是想催他早點開業，最後變成了責備，難怪不歡而散。
晚上黃爸發視頻過來，倆人心照不宣不提早上的事情。
年過四十，我發現彼此都有了些改變，棱角和脾氣都被漸漸被磨平，年輕時芝麻大的事以爲天塌了，吵個翻天覆地。現在上了年紀，吵歸吵鬧歸鬧，該喫喫，該喝喝，事情很容易就翻篇。
他說廚房天然氣簽了合同，開始在招聘。
現在開店不像以前簡單，管道煤氣要去開戶，還要專員設計，一系列繁瑣的工序。
關於服務員和廚房阿姨，我們倆觀點倒是一致——只要認真負責，手腳麻利，會幹活，給的待遇一定要比當地同行高。工資不能低，福利也要跟上，酒瓶蓋紙皮賣的錢都給她們平均分，多角度去調動她們的積極性。
團隊有多重要，我在現在的公司總算明白了。一盤散沙四分五裂，沒有共同目標又互相詆譭，是很難做成事的。
和房東籤合同時註明了有三個月免租期。八月二號正式動工裝修，到現在接近四個月時間，這也意味着就算還沒開門營業，每天也有開支，而且是直接虧損。
黃爸說：“現在這疫情不斷，若是開了關關了開，廚師服務員到位，虧損更大。現在還只是虧點房租，不多。”
我聽了搖頭嘆息苦笑，好像只能這樣自我安慰。
在前四十年的人生經驗裏絕對想不到有一天開門做生意，居然不是爲賺多少錢而高興，而是爲虧損最低值去慶幸！
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呢？
我該哭還是該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