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三暮四與五更煙火六更的雞

朝三暮四,諷刺着搖擺的風,一顆草只是無辜的旁觀者。

五更的煙火,燃燒着不滅的希望,思念不曾腐朽,還有一位老人坐在門口不停的念嘮,這該死的雞怎麼沒叫喚了。

第一朵雪花,落在雞舍前,一聲聲叫喚誤了夢裏的人。三四更前來的客人,安靜的梳妝着這世界的裝容,她,慢慢堆積着,消融着,想要溫暖這寒冷的世界。

五更的煙火,在老人的埋怨中,鋪開新一天的路程,六更的雞倦怠的罷了工,望着第一朵雪花,回憶着關於它的一生從開始到現在。

雪的花,並沒有辜負誰,只是衆心難慰,各自找着各自的理由與藉口,宣泄着對生命的不滿,錯怪一場愛情的主角不是她。

朝三暮四的字眼有些嘲笑,嘲笑着披着雪花起舞的人,歡笑着抱怨這該死的天氣太冷。

五更的煙火應該是溫暖的,只是夾在朝三暮四與六更的雞中間,誰也說不清這一場愛恨的來去緣由。故事的結局,向左向右都爲難了各自。

故事並不會在結局中就此告終,而是潛伏在時光的軌跡之中,訴說着這一場沒有勝負的較量。流言蜚語並沒有打亂第一朵雪的飄落,她是潔白的,是善良的。被這人間污染的是,不是黑暗,不是髒污,而是人心的墜落與邪惡,在靈魂的善意中藏着一隻天使的惡魔,如何殺死這該死的欲亂紅塵,雪的花沉默着。

沉默中的雞,幡然醒悟過來,我不過一隻雞的命運,要麼病死,要麼被殺死,不過一盤餐桌上的菜,何必憂雞自擾。六更的雞,振翅飛出雞舍,站在籬笆上,盡情的高歌着。

朝三暮四,或許只是一個詞,或許暗藏着不由言說的祕密,但是誰又在意那風是從左或向右吹來,一顆草也只是在原地逆風生長着。

五更煙火裏的老人,也慢慢的收回了孤寂的背影,不再盼望着第一朵雪的期望,也不再渴望着六更雞的鳴叫聲。思念在就好了,沒有人來,也沒有人會走。五更的煙火慢慢的變得有些蒼老,直到大雪冰封了整了季節,老人再也沒有出來過,煙火也在五更沉寂,只有一隻六更的雞,獨自出逃在荒蕪人煙的雪地上,在嗚咽中,留下一排排梅花的爪印,彷彿在訴說着這世間的荒涼。

人間,是一頁翻不過去的書。紅塵,是一首寫不盡的詩。誰把誰擁有,誰把誰辜負,誰又拿着筆墨,打翻了春秋的來去。

紙硯是燒不燼的煙火,字字如灰燼,我亦在灰燼中重生,或笑,或諷刺,或痛,或掙扎,都是詩裏不曾丟下的人間。

善惡兩邊生,權謀於心旁,一筆落下千百魂,或立,或躺,文字纔是最鋒利的武器,或拯救,或毀滅。

朝三暮四更換着季節的衣裳,五更煙火在灰燼中成詩,六更的雞,站在一棵樹上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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